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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一次擦擦眼睛，證明自己的眼睛并沒有欺騙他。

    “事實(shí)勝于雄辯，不相信也得相信。”身邊的伊萬說道。伊萬此刻雙手抱胸，大喇喇的看著隱的神情。

    “但是這不可能！”隱急切的說道。這絕不是夢。一個人可以做夢，可以有幻覺，但是他不可能拉著所有人一起做夢對不對？他很確定，從昨夜他開始下令改變工作計劃，讓浮空要塞升空的時候，他還特地來這里看過。那個時候，那條裂縫還完好的在這里呢。

    可是此時此刻，距離昨夜他視察的時間段到現(xiàn)在，連頭到腳，最多也只能算一天，裂縫已經(jīng)無影無蹤。哪怕用“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來形容也不為過。

    簡直無法想象這種事情……那就是神的力量嗎？

    “沒有什么不可能。”伊萬將身上的圣徽拿在手里，恭恭敬敬的親吻了它一下。“我說了，吾神乃是真正的神明。對于凡人來說，甚至對于術(shù)士來說，這都是一個奇跡，但是對于一個神而言，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罷了。”

    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胸膛能夠恢復(fù)平靜。

    “你應(yīng)該知道……”他想了想，“雖然整個輝月陣營目前是按兵不動，但是事實(shí)上，對于凱查哥亞特情報的打探一刻也沒有停止。冥月那邊似乎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我們在冥月那邊的探子……得到了很多的消息。作為一個會里的兄弟，我不想向你隱瞞太多，總之你要明白，凱查哥亞特曾經(jīng)被冥月的術(shù)士長期囚禁、觀察、研究。老實(shí)說，就和生物實(shí)驗里的那些試驗品（想必此類實(shí)驗?zāi)阋猜犝f過）沒什么區(qū)別。”

    “不要用你狹隘的目光去揣測一個神，”伊萬不以為然的說道。“人以為他們在觀察研究神，但那何嘗不是神在觀察研究人呢。神在我們面前一再展示奇跡，但如果把眼睛蒙上，那么一切奇跡都不會進(jìn)入你的眼睛。”

    隱本來想說“你走火入魔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好吧，這件事情……”他說道。“按你說的做。如果別人問起我這個，我就說是我一開始判斷失誤，這條裂縫實(shí)際上只是一條小裂縫，稍微修補(bǔ)一下就沒事的那一種。”

    伊萬微笑了一下。他并不急于讓隱認(rèn)同，但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神是真實(shí)不虛的，那么遲早每個人都得承認(rèn)——真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早一刻晚一刻并沒太大區(qū)別。就像他自己一樣。他不是一開始也抱著疑惑，抱著投機(jī)者的那種“雖然我內(nèi)心其實(shí)不相信你，但我可以假裝相信你，只要你能給我好處”的哲學(xué)凱查哥亞特和打交道的？

    但是，遲早隱會明白——所有人遲早都會明白——那是一個真正的，超乎一切人類想象的存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比起夜晚天空的那兩個除了照明之外沒有任何用處的月亮，它更有資格被稱為神明。

    “這個送給你。”伊萬說道，同時將一個神的徽章放在隱的手里。

    隱的表情顯然就像吞下一只蒼蠅——不過他最后還是沒有費(fèi)神拒絕伊萬的好意。畢竟這玩意又小又輕，就算放身上又有什么影響？

    “對了，那個，紅衣呢？”隱試圖換個話題，說起來，他倒是第一次見到紅衣，那張苦臉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剛才好像還在。”

    “出去了吧，還把唯一的飛空艇給開走了。”伊萬說道。這個飛空艇的所有權(quán)可不是他們的，而是隱的——當(dāng)然，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暫借一下也沒什么。“應(yīng)該是……去我們營地那邊。估計是收拾營地里的零碎事情吧。”

    戰(zhàn)后，整個局面分為三個區(qū)域，阿琪在負(fù)責(zé)地面上，也就是尼斯城這邊的事情，伊萬呆在浮空要塞之上，當(dāng)然還有最后一個，那就是原本在遠(yuǎn)處郊外的營地。這邊就交給紅衣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伊萬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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