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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陸五知道這肯定隱瞞不過去了。話說回來，陸五現(xiàn)在已經(jīng)意識到一點——剛才對方是隱身的。

    　　隱身沒什么奇怪的，琥珀就會。陸五剛才沒想到歸根結(jié)底是接觸的術(shù)士還是太少了，所以一時之間腦子沒能拐過彎來。

    　　“真奇怪了，那些家伙……是能夠溝通的嗎？喂，你是怎么和它們聯(lián)系上的？”

    　　“我也不知道。”陸五腦子里想過了剛才整個過程，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話，估計沒人會相信毀滅者會和人類能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誰又能想到他和凱查哥亞特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呢？

    　　“果然……凱查哥亞特沒那么簡單，它不可能同時和兩個陣營開戰(zhàn)……喂，陸五，”冥月術(shù)士用很不客氣的口吻叫著陸五的名字。“你剛才和那個毀滅者說了什么？”

    　　陸五不知道這是一個試探還是對方確實沒聽見他們的對話。持國天使用的是那種不可思議的“根源之語”，而陸五干脆用的是本地話，這意味著如果這家伙聽見了對話，他就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所幸對話之中并未涉及這些東西，所謂“獲選者”只是一個稱呼，陸五不相信有人能夠僅憑這個稱呼推斷出他和凱查哥亞特的真正關(guān)系。

    　　“我希望他們放松包圍圈，讓里面被困的士兵可以撤退。”陸五有氣無力的說道。他這個時候才明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普通人面對著一個帶有惡意的術(shù)士是何等的絕望。簡直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非像之前說的一樣，在視距的極限，用電磁炮進(jìn)行遠(yuǎn)程偷襲，否則壓根沒辦法打啊。

    　　別說反抗了，連躲避、逃跑都做不到。有武器沒武器都一個樣。

    　　“讓他們撤退？哈……哈哈……哈哈……”對方大笑起來。“果然像是輝月的雜種會說的話。喂，你能和凱查哥亞特溝通的事情，應(yīng)該是瞞著別人的吧？”

    　　“是……”陸五知道這很難瞞。

    　　冥月術(shù)士盯著陸五的衣服上下看了幾眼。“看你的年紀(jì)，根本不可能是軍團(tuán)長……更別說在這個時候了。不過，如果你利用這個秘密，給自己刷刷功勞的話……反而是正常的事情了。凱查哥亞特想干什么？”

    　　“我一點都不知道。”陸五只能這么回答。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對方?jīng)]有想殺他的樣子，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情況遠(yuǎn)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好。。

    　　不是騙人的，而是……這個冥月的術(shù)士身上，有著確確實實的殺意。

    　　其實在地球上，也不是沒遇到過危險。特別是在那一起莫名其妙的綁架案中。但是，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盡管那幾個綁架犯在交談中就是說明白了要滅口什么的，但是他們實際上卻在害怕，在忌憚，必須要靠著幾個人彼此打氣才能把“殺人”這個行動真正貫徹下去。他們并不是有著堅定的立場和計劃（雖然一切正常的話，他們確實會殺了陸五），而是必須要彼此扶持，互相鼓勵，才能犯下這種罪行。

    　　比起J來說，那種程度的罪犯壓根不夠看。但是反過來說，J雖然下手不會有半點猶豫，但陸五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J其實是個正常人。與其說J是心狠手辣，不如說他在思想上成功的欺騙或者催眠了自己，他已經(jīng)說服自己不把人當(dāng)做一個人，而是當(dāng)做一件物品。某種意義上就如同醫(yī)生對待實驗尸體一樣——也許在他的心里，那不是殺掉一個人，而是移掉一個障礙。所以J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他的言行舉止，行為邏輯什么的，和普通人沒太大區(qū)別。

    　　但是這個術(shù)士完全不同。當(dāng)你看著他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這個術(shù)士有一種惡意——莫名其妙的惡意。這個惡意的源泉并不是因為陸五礙著他什么事，或者是因為陸五和他站在敵對陣營的立場，而是因為……怎么說呢，他看起來似乎就是喜歡看著陸五絕望掙扎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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