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易歡在嫂嫂房里坐了半個時辰。 嫂嫂曹雅琴是個天性柔順懦弱的女人,大伯二伯和四叔都強勢,父母兄長遠行打仗那會,易歡便是由嫂嫂帶著。 曹氏是個忍字當(dāng)頭的女人,從不輕易與人起爭執(zhí)。 且在強勢的長輩面前,伏小做低才能保全自己和銘哥兒。 耳濡目染之下,易歡便也有樣學(xué)樣,養(yǎng)成了溫順乖巧的性子,成了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閨秀。 曹雅琴睜開眼,她先前聽到易銘欠了賭坊三萬兩白銀被扣押的消息,活生生氣暈了過去。 這會見易歡坐在自己面前,她哆嗦著起身,去抓她的手,問:“歡妹妹,銘兒……銘兒怎么樣了?” 易歡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嫂嫂放心,三萬兩我已經(jīng)替銘兒還了,銘兒現(xiàn)下已經(jīng)歸家了,莫要擔(dān)心。” 曹雅琴忍不住開始落淚,說:“你哪有那么多銀錢,你是不是……是不是動了易將軍留給你的陪嫁。” 易歡不語。 曹雅琴哽咽道:“歡妹妹,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對不住你啊!” “我拖累了你不說,還把銘兒給養(yǎng)壞了。”她握緊了易歡的手,道:“等到了九泉之下,我如何有臉面去見你兄長?” “倘若……倘若當(dāng)初是夫君帶著銘兒,讓銘兒從小跟在易晟身邊,銘兒未必會是如今這副模樣!子不教母之過啊!” “嫂嫂。”易歡喚道,她輕拍著她的脊背,說道:“嫂嫂莫要自責(zé),你生下銘兒后兄長一直在邊關(guān)隨父出征,聚少離多,一年到頭連面也見不著幾次,是兄長對不住你們母子。” “嫂嫂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至于銘兒,嫂嫂,我知你是狠不下心,沒關(guān)系,你管不了銘兒,我來管,我決計不會再讓他走上歪途。”易歡溫聲道。 她平靜的眼眸,有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曹雅琴逐漸平靜了下來,她道:“歡兒,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想辦法幫你把那些陪嫁贖回來的。” 易歡卻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強求,贖不回來便也罷了,只要嫂嫂和銘兒能夠安穩(wěn)度日,花些銀錢又如何?” 曹雅琴抓著她的手,百感交集,這會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怎么會不重要呢?那些可都是將軍留給易歡傍身用的,里邊甚至有易歡母親的遺物。 “嫂嫂,你且安心,如今事情已經(jīng)平息了,大伯他們也不會再來質(zhì)問你,不要為了這些銀錢勞心費神。” 曹雅琴看起來太憔悴了。 易歡是心疼她的,易歡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嫂嫂在帶她,易歡常常問她哥哥什么時候回來,曹雅琴便安慰她說男人要在外面建功立業(yè),做女人的管理好后宅,安心等待就好。 …… 林青裴站在廊下等著。 易歡從嫂嫂屋里出來,她猶豫了會。 曹雅琴如今狀況不好,她今夜想留下來開解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