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人說完后,夜無眠又聽得“吳掌事”失聲驚喊道:“竟有此事?快指與我瞧瞧!” 一陣零零落落,翻找查看尸體。 沉寂了約莫有半晌,“吳掌事”突然悲憤嘶吼道:“我的伯寧孩兒,你死的好慘!今夜在這黑麋峰中,父親終于找到兇手了!且看為父替你手刃張賊,以告慰你在天之靈!” “吳掌事”,不,此刻應(yīng)該稱呼為是錢千戶,只見他一抖大紅蓑衣,化悲痛為力量,將手中的指揮長劍扔給屬下,抓起一條趁手的偃月鋼刀,踐踏著泥水,在三四名部屬的護持下,怒奔而來。 一副天神下凡的派頭,要取夜無眠性命。 夜無眠已經(jīng)在雨中靜立了片刻,劍上血槽里的血,卻還在混合著雨水流淌,沒有滴干。 旁邊的普通校尉,見但凡是近他身的同僚,都已血濺三尺,慘模慘樣地橫尸當(dāng)場,心忖自己若是上去,多半也是如此下場。 是以都提著兵刃,只在那兒干瞧,你望望我,我瞅瞅你,踟躕不敢上前。 夜無眠因此得了片刻的閑。 才歇一會兒,就看到錢千戶那張瘋狂的臉,咆哮著撕開黑暗,沖進戰(zhàn)團,向他猛沖猛吠,如要咬他。 錢伯寧死前的樣貌,于此時,又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了起來,再次與錢千戶的面龐契合了。 像,真像! 這兩父子,長得太像了! 在山下與“吳掌事”還隔著一段距離時,他就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等到了高椅坡,這“吳掌事”湊近與他說話、兩人近距離接觸了,他才終于識得,這哪是什么“吳掌事”,分明就是老化版的錢伯寧。 錢伯寧已于那天的子夜時分,被他斬下頭顱,不可能復(fù)活,也不可能繼續(xù)變老。 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是錢伯寧的父親,扮作了吳掌事,與他來廝會。 錢伯寧的父親,系堂堂南京錦衣衛(wèi)千戶,卻甘愿冒充吳掌事,親上黑麋峰。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意欲何為。 也正是認出了“吳掌事”真正的身份,加之瞧出了嘍啰們背負重物的異狀,夜無眠才能于一瞬間,在被正式收網(wǎng)前,提前識破錦衣衛(wèi)所布置的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