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含章不怎么待見鄭泓,鄭泓同樣不喜歡跟李含章玩。 留在洋州城內,看女子角抵不香嗎? 鄭家養了個女子相撲隊,每有比賽,必引轟動。以前甚至能袒胸上場,后來被知州怒斥一通,現在最多只能露出雙臂。 只露雙臂也好看啊,打著打著就露胸了,而且半遮半掩更有情趣。 上山路途,泥濘不堪,鄭泓腳上的鞋襪,早脫了扔給家仆。 這廝光著腳跑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先朝李含章、白崇彥作揖,接著又朝朱家父子抱拳行禮。 然后,一屁股坐下,抓起果脯就吃。 “這地方可真不好找,俺費了老大力氣才尋來,”鄭泓左右瞅瞅,發現沒有多余酒杯,便端起茶盞仰脖子就喝,隨即吩咐家仆,“茶冷了,且燒火熱一熱。” 白崇彥雖也鄙夷此人,但實在不能得罪,忙讓仆僮添副筷子和酒杯。 斟酒滿上,鄭泓一飲而盡,感覺有些冷場,嘿嘿笑道:“你們繼續講,當俺不在便是。” 李含章看到這胖子就煩,著實忍不住了,打開天窗說亮話:“鄭二郎,你家妹子才十三歲,俺今年卻已二十六。年齡相差懸殊,恐怕不太適合,還請轉告令尊,婚姻之事切莫再談。” “俺省得,”鄭泓依舊笑容滿面,“俺這回來,卻是陪可貞兄游山玩水的。” 李含章心想:老子游山玩水正快活,看到你啥心情都沒了。 兩邊都不能怠慢,白崇彥只能出面打圓場,舉杯說道:“鄉下偏僻,委屈小官人了,不妨在寒舍多住幾日。” “那便叨擾了,”鄭泓就等這句話,又看向朱家父子,“這二位是?” 白崇彥介紹說:“廣南來的兩位朋友,這位是朱……對了,朱先生,還未請教表字。” 沒等老爸開口,朱銘猛地整出一句:“家父表字元璋,至于在下,草字成功。” “噗……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朱國祥,直接一口噴出來,被酒水嗆得連聲咳嗽。 朱銘微笑著給父親撫背順氣:“爹,你久未飲酒,不可喝得太多。” 朱國祥偷偷瞪了兒子一眼,隨即致歉道:“不勝酒力,讓諸位見笑了。” “無妨。”白崇彥繼續做介紹。 雙方互通姓名表字,抱拳行禮,喝酒吃肉。 這胖子幾杯酒下肚,腰桿就坐不直了,非常隨意的歪趴在石桌上,仿佛這里是自家后院一般。 他端起白崇彥斟來的美酒,忽然說道:“干喝沒甚意思,投壺如何?俺把家伙什都帶來了。” 說話之間,鄭家奴仆已然上前,懷里抱著瓷瓶,瓷瓶里插著箭矢。 鄭泓知道自己的短處,玩詞令他肯定輸,必然要丟盡洋相。投壺就簡單得很,而且還不失風雅,司馬光專門寫了一本《投壺新格》呢。 這玩意兒,文人武人都喜歡,岳飛便是投壺愛好者,每次宴請客人必然投壺為戲。 果然,李含章雖然厭惡鄭泓,卻對投壺沒有抵觸,還取來襻膊準備露兩手。 家仆取箭丈量距離,把瓷瓶放置在亭外。 鄭泓笑道:“可貞兄先請。” “那俺就不推辭了。”李含章接過一把箭矢。 一共十二支箭,李含章首發不中,第二發終于落入壺中,插到瓶底的豆子里沒有彈出。 “可貞兄神射!” 白崇彥拍手贊嘆,臭腳捧得非常及時。 接下來漸入佳境,第三發、第四發全中了。 家仆一直在旁邊計分,由于第一支不中,第二支投進屬于散箭(只得一分)。 “驍箭,得十籌!” 家仆突然大呼,卻是李含章的第六箭,投進壺中又彈出來,隨即重新落入壺中,這一發直接就得了十分。 十二支箭投完,李含章總計得到48分。 家仆上前,把箭抱回。 李含章笑道:“雋才兄請。” 白崇彥說:“元璋兄先請。” 朱國祥報的年齡是三十多歲,而朱銘報的年齡是十五歲,如果按照年齡,都可以跟他們稱兄道弟。 一聽“元璋”這字,朱國祥就感覺別扭,只能事后再找兒子算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