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啊!!!!!!” 祝家內院,不時傳出凄厲的慘叫聲。 刑訊逼供,自然要讓專業(yè)人士來,朱銘和向知縣宅心仁厚,他們是萬萬下不去手的。 向知縣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朝里面看上兩眼,生怕那兩個老賊真不知情。 朱銘卻從容安坐,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 估計已經走乏了,向知縣也坐下來,扭頭朝朱銘看去,竟然生出幾分欽佩之心。 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文可貫通三經,武可統(tǒng)兵殺賊,此時此刻還能保持淡定。如此沉穩(wěn)氣度,向知縣還真沒見過幾個,此子今后必有一番大作為! 其實,他想岔了…… 朱銘就連釣魚都靜不下心,哪來的什么沉穩(wěn)氣度? 昨晚跟幾十個男人睡大通鋪,被臭腳丫子熏得失眠,今天又率隊廝殺累得夠嗆,朱銘只是在趁機補覺而已。 并非假寐,真睡著了。 朱銘別的本事沒有,就那神經足夠大條,完全可以稱得上沒心沒肺。 一直折騰到凌晨,兩個老賊已經廢了,只求能夠趕緊死掉。 仵作帶著獄吏出來,低聲對向知縣說:“望江里,安水壩村,虎頭嶺下,祝宗道的母親、兄弟和妻兒都在那里。縣城這邊的渾家,是他招安之后娶的,原配一直沒死,長子都已經六歲了。村中大戶姓鐘,祝宗道造反的時候,就把鐘大戶全家殺了。如今更是霸占其屋,全家改名姓鐘,自稱是鐘大戶的族親。” “好個祝二,果然還有巢穴!” 向知縣心頭狂喜,對仵作和獄吏說:“你們明日到縣衙領賞,今晚且回家安歇。” “謝過縣尊!” 三人躬身告退。 向知縣還在那兒高興,喜滋滋來回踱步,總算想起還有正事要辦:“朱賢侄,朱賢侄……” “哈!” 朱銘打著哈欠睜眼,問道:“賊人招了?” 向知縣說:“招了,賢侄快去召集人手。不需太多,二三十人即可。” 可憐這位縣太爺,朝廷不準私養(yǎng)幕僚,身邊連個幫忙謀劃的師爺都沒有。他就帶了兩個忠仆赴任,剩下的奴仆,全是在西鄉(xiāng)縣雇傭的。 縣衙又被祝主簿和白二郎盤踞,諸多衙吏不值得信任,如今辦事還要請朱銘幫忙。 畢竟朱銘是外鄉(xiāng)人,聽口音就知道,缺乏根基可以合作。 朱銘徑直返回弓手校場,把自己的三十多個室友叫醒,除了張廣道和白勝之外,都是來自上白村的村民。 眾人前往南城門,向知縣已經準備好了,身邊還跟著兩個忠仆。 “打開城門,本縣要連夜抓捕祝宗道的余黨!”向知縣喝令道。 門卒打著哈欠,磨磨蹭蹭將城門開啟。 碼頭停靠的幾艘商船也遭殃,被向知縣強行征用,連船夫都被一并帶走。 今晚可沒有大月亮,夜里漆黑一片。 好在這已經不是漢江,而是漢江的支流,河水流速相對平緩,借助燈籠的光亮也能勉強行船。 朱銘盤腿坐在甲板上,望著黑乎乎的河面發(fā)呆。 穿越前,他只是個自媒體博主,賺點小錢也全都花出去了。 他沒啥大志向,得過且過,稀里糊涂。 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對他而言驚心動魄,夜間殺賊也還罷了,今天可是白晝當街廝殺。 先前很累,沒心思多想。 小憩一陣,河風一吹,腦子瞬間清醒無比,難免生出來各種情緒。 自己好像變得奸猾冷酷了,跟這傻逼知縣同流合污,而且還時時刻刻投其所好。接下來,更是要殺人越貨,雖然殺的是反賊家人,搶的都是一些不義之財,但還是讓他感到頗為唏噓。 穿越一場,我到底在追求個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