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崇彥和李含章,都沒見過這種播種方式,雖然極為嫌棄,卻又忍不住想看。而且一看就是兩個鐘頭,頗有成年男子圍觀挖掘機的神韻。 直至中午時分,糞球總算搓完。 朱銘把雙手洗了又洗,老有洗不干凈的錯覺,不禁悲從中來——他的兩位女朋友,就這樣被無情玷污了。 李含章拿著時文上前,距離一米多就停下:“成功賢弟,可否為愚兄看看時文?” 三分請教,七分考教。 如果朱銘不擅長時文,李含章反而心理平衡了。就像遇到一個尖子生,數理化科科滿分,結果發現他的作文,跟自己一樣寫得普通,這多少能讓人感覺舒服些。 “我也不太懂時文,隨便看看?!? 朱銘順手接過,抄了張板凳坐下,認認真真閱讀起來。 讀罷,朱銘好奇問道:“你做經義文,可有什么固定格式?” 李含章詳細說:“破題,原題,講題,使證,結尾。破題俺頗擅長,使證則力有不逮,總不能做得進士文章那般暢快。俺的時文老師,也多番糾正過,只是……只是寫起來就容易生亂。俺去京城考了兩回,越考越艱難,老師都不知該怎樣教了?!? 朱銘當然不會寫八股文,但他知道八股文的流程,而且欣賞過一些明代奇文。 仔細對照格式,此時的經義文,已具備八股雛形,只不過叫法不同而已。 經義文:破題、原題、講題、使證、結尾。 八股文: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大結。 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正式議論部分,宋代經義文可以隨意發揮,而明代八股文細分了好幾個步驟。 朱銘不知道該怎么說,又問:“可帶了范文?” 白崇彥遞上《時文選編》:“近十年的好文章,都在這里面。” 朱銘隨意翻到中間,選了一篇來閱讀。 很遺憾,雖然寫得非常好,但不符合八股格式,放到明代肯定要落榜。 再看第二篇,同樣如此。 一直讀到第九篇,終于出現八股格式,朱銘說:“研墨。” 白崇彥下意識跑去研墨,研著研著,又覺得不對,自己咋這么聽朱大郎的話? 無所謂了,先研墨再說。 朱銘拿來小孩子的毛筆,直接在那篇文章劃豎線。 劃出一段,標記“入題”。再劃一段,標記“起股”。又劃一段,標記“中股”…… 全部標注完,朱銘把書遞回去:“照著這個格式寫文章,或許就能輕松得多。嗯……我也是瞎蒙的,或許說得不對?!? 兩位公子哥,盯著文章和標記仔細研究,再對照書上的其他范文,很快就覺察出有什么問題。 白崇彥說:“這種細分的格式,似乎寫起來更輕松?!? 李含章皺眉道:“確實更容易,但分得太細了,全無發揮的余地?!? “也不能如此說,”白崇彥反駁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分得再細,具體寫啥,還得看俺們的學問?!? 說得直白些,經義文的論證過程,沒有任何格式可言,考生可以完全自由發揮。文學天賦好的,能寫得天花亂墜。文學天賦差的,卻很難脫穎而出。 八股文呢,格式細分,對文字要求沒那么高,缺點是讓人束手束腳。 就看這二位如何選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