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城東,一處小院。 百歲恭恭敬敬的將供品擺放到神案前,又將香燭重新更換好,這才退了出去。 神案前擺著幾個牌位。 中間兩個赫然是先太子夫婦的牌位,其下擺放著的卻是鎮國侯一家四口的牌位,末尾最小的那個牌位上,卻并無名諱。 蕭沉硯先取了三支香點燃,拜過父母,只是那香剛剛落于香爐中,就熄滅星火,只余煙霧繚繞。 他又取來三支,拜過鎮國侯府的牌位,結果依舊如此。 不食香火,不受供奉。 十年下來,一直如此。 十年前,他的父王母妃‘自焚’于東宮,尸骨無存。 十年前,他的良師益友,鎮國侯夫婦與其長子戰死北境,尸骨遭敵人踐踏成泥。 唯一的幼女據說也死于那場雪夜,只是無人見過她的尸首。 蕭沉硯被貶謫前去北境時,曾竭力想替故人拾骨,卻一無所獲。 他曾派人查過,那個小豆丁的會否還活著。 可所有人都說她死了。 鎮國侯夫人帶著她留守北望城,城破之時,鎮國侯夫人率城中軍民死戰不退。 而那個小姑娘,被她派人送走了,但送她逃離的軍士剛出城就遇到胡人的伏軍。 軍士悉數戰死。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如何從那群茹毛飲血的蠻子手里活下來? 有人說她就死在那夜。 蕭沉硯也以為她已死了,只是固執的還抱有一絲期待,會否,她還活著? 直到今夜的那場血淋淋的噩夢。 他總覺得,那并非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親手接生,親自取名的那個小丫頭,還來不及長成嫵媚青山,就與世長辭。 蕭沉硯取下那面無名牌位,拿出匕首,一刀一刻,刻下名字。 ——鎮國侯之女,云青嫵。 將牌位重新放好,蕭沉硯捻起一塊甜糕放在小小牌位前。 又將燒刀酒灑下,這才離去。 門緩緩關上。 他未曾看見,在他走后,那香爐中豎著的始終無法點燃的三炷香忽而復燃,香火裊裊朝刻上姓名的小小牌位飄去。 蕭沉硯回到王府已是卯時一刻,天將明未明,想著青嫵慣常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就沒回墨石院,正要轉道去書房時,就見一‘人’懶洋洋地往這邊過來,手里還拎著只野雞。 “哎呀,表妹夫這是要出門,還是才歸家啊?”夜游笑瞇瞇道:“你與表妹新婚夫妻,老讓她獨守空房,不好不好。” 這只老鬼一出現,眾人都很警覺。 百歲下意識想擋在蕭沉硯身前,為自家王爺隔開霉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