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男人發(fā)絲凌亂垂在身后,外袍在之前的打斗中已然被毀去,暴露在外的上半身錯落著諸多猙獰傷口,最可怖的還是背上的一道斧傷。 血肉翻開,隱約能看到脊骨。 刑天斧被他握在手中,不斷有血絲從斧頭上蜿蜒而出,像是猩紅細蛇,扎入男人的手臂中,在他血肉中翻騰,一點點朝手臂上方蔓延。 但這種蔓延趨勢也僅僅維持到了肩胛處就停下了,赤金交織的因果絲繞在手臂上,將猩紅血絲的侵蝕阻止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蒼溟此刻的情況,怎么看怎么不太妙。 他一只眼睛明顯發(fā)生了變化,瞳仁的形狀化為血紅色的勾玉。 他的腦海里,響起另一個聲音。 ——你不行,退下,讓我來。 蒼溟知道那是蕭沉硯的聲音。 可是。 他不行? 他一貫冷靜理性,再緊迫的情況下也能理智的分析利弊得失。 可此刻,他罕見了有了種不服輸?shù)年駳狻? 哪怕,對象是另一個自己。 ——別給她留爛攤子。 蕭沉硯的聲音再度響起。 蒼溟的唇抿成直線,被這句話撬動了心房某處,他閉上了眼。 下一刻,眼眸睜開。 肅殺之意翻涌,另一只眼中的血色勾玉震顫著,蕭沉硯偏頭看向纏繞著自己手腕的血絲。 目光落到刑天斧上。 戰(zhàn)神刑天的神器,立下不世戰(zhàn)功,蕩邪誅惡。 在主人隕落之后,再無人能拾起它,它被塵封遺忘在域外,受此地混濁污穢之氣所侵。 它遺忘了一切,唯有那戰(zhàn)意從未熄滅過。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汝乃神兵,不該受辱。” “我會帶你回家。” 蕭沉硯抬起另一只手,將凝聚出神血,落于刑天斧上。 以神血,洗滌刑天斧上之污穢。 刑天斧上兇光大作,像是在拼命反抗掙脫著什么,漸漸的,像是發(fā)狂的猛獸恢復(fù)了神智。 斧身上,那些被混濁之氣侵蝕出的斑痕在神血的洗滌下一點點脫落。 猩紅血線斷裂掉落,像是風(fēng)化掉的寄生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