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鄧晚舟的心情沉了下去。 就像傍晚的霞光一樣,沒入城市的地平線。 天空漸漸黑起來。 夜色冰涼如水。 鄧晚舟見頭頂的藥水輸完了,讓護士拔了針,自己出去走了兩圈。 返回病房時。 好巧不巧的,遇見了站在病房外頭的何啟東。 何啟東在病房外頭,大概站了有十幾分鐘。 鄧晚舟也遠遠地看了十幾分鐘。 這個男人沒說要來看她。 她也沒告訴他她的住院病房號。 肯定是來看喬蕎的吧。 以前鄧晚舟是不知道,何啟東心里的女人,就是她三哥的女人——喬蕎。 但每一次何啟東想起那個女人時,眼里都會有此時此刻這般的目光。 像是打落在深山樹梢上的月光一樣。 蒼涼又悲寂。 他真的是來看喬蕎的呢。 鄧晚舟沒有上前去打擾,任由何啟東在外面靜靜地看著里面的畫面。 不知道她家三哥和喬蕎在里面,是不是很溫馨,很甜蜜,很恩愛。 何啟東看著他們的心情,正如她看著何啟東時的心情。 一模一樣。 心,絞痛。 阿東啊阿東,既然那么愛,當初為什么要以鳳凰男的誤會離開呢? 為什么不勇敢一點呢? 鄧晚舟一直沒有上前。 直到幾分鐘后,商陸推門而出,迎面撞在站在門窗前滿眼蒼涼悲寂的何啟東。 “你在這里做什么?”商陸緊擰眉心。 鄧晚舟上前,“三哥,阿東是來看我的。” 何啟東看了一眼穿著病號服的鄧晚舟,淡淡道,“我來看晚舟。” 鄧晚舟心里不爽了一下。 臭男人。 求著他喊她一聲小名,他從來不肯。 倒是把她當擋箭牌的時候喊了。 不過這聲晚舟,聽得她心里舒服了些,她挽著何啟的的手,“阿東,我想下樓轉轉,你陪陪我吧。” “嗯。”何啟東眼里早已沒了悲涼,紳士地點點頭,“走吧。” 商陸看著二人的背影,皺眉。 這兩人。 還真是會演戲。 當他那般好騙? 轉過彎,何啟東推開挽著他手臂上的纖纖玉臂。 臉皮厚的鄧晚舟偏不松手。 “鄧總。”何啟東紳士道,“請你松手。” 鄧晚舟皺眉。 前些天好歹還叫鄧晚舟呢。 雖是連名帶姓,好歹是叫的名字。 這聲鄧總,是要跟她隔開銀河系那么遠嗎? “何啟東,這么傷害我,有意思嗎?” 何啟東勁大,硬掰開了那只手。 好吧。 她不想再煩他,“你是來看喬蕎姐的?” “不是。” “……”鄧晚舟也不想戳破他的謊言。 她問,“阿東,你會讓喬蕎姐知道當年你離開她的真正原因嗎?” “不會!” 這聲回答,堅定如磐石壓頂。 他不會告訴喬蕎。 什么都不會告訴她。 “何啟東,我要是你,我管它能活多少年,只要能在一起,多一天都是賺的。” “何啟東,你就是自以為是。” “你以為這樣,你就很偉大嗎?” 真是個蠢男人。 活該這么痛苦。 何啟東緊了緊指關節。 緊緊握拳。 像要把自己的痛苦蜷起來,不讓外人看見。 “外面風挺大的,你快回去了。” “你在關心我?” 何啟東:“想多了,我只是要回去了,你回不回病房是你自己的事。” 說罷,長腿一邁,果斷離去。 鄧晚舟看著這個背影,眼淚不斷涌出來。 想把他臭罵一通,喉嚨里卻沒有一絲聲音。 夜晚的涼風拂面而過。 明明很輕,很輕。 卻像是刀槍過體。 身后,商陸站在那里,聽著鄧晚舟吸鼻子的哭聲,他上前兩步。 “當年何啟東離開喬兒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三哥?”鄧晚舟回頭,“你怎么跟下來了?” 能不跟下來嗎? 當年喬蕎和何啟東分手,可是一個人跑去了藏區的唐古拉山山脈。 那可是無人區。 是死亡禁地。 去那里的人,都是想尋死的。 包括當時他母親鄧佳茹去死,傷心過度的父親也偷偷去了那里,一心想要尋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