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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著又跑了一段距離，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么，要犧牲自己，救我？我更希望，你自私一點。”

    “我很自私的。”奧蘿爾笑道，“當時我有考慮過拋下你自己逃，等我變得更加厲害了再幫你報仇，但我仔細想了下，發(fā)現(xiàn)即使把‘正直胸針’給你，教會伱使用方法，你也沒法幫我吸引住絕大部分亡靈，讓我有機會逃跑，只有身為‘巫師’的我才能辦到這件事情。

    “在兩個人一起死和至少你能活下去之間做選擇，答案不用我說了吧？”

    做出這樣的抉擇哪有你現(xiàn)在說的這么輕松……盧米安理智上可以接受，情感上卻不能。

    他悶悶說道：

    “還不如，一起死。”

    “你要是死了，誰給我報仇，誰來復活我？神秘學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奧蘿爾教訓起弟弟，“所以，我最后才會故意說點煽情的臺詞，只有這樣，你才能一直記住，不忘記努力復活我。”

    也是啊……盧米安漸漸有點認同姐姐的選擇。

    又跑了一陣，最近的高原草場已經(jīng)能夠看見，而背著奧蘿爾的盧米安明顯感覺到了疲憊。

    他沒有停下來休息，鼓起余勇，一口氣沖到了那片長著青青牧草的山坡上。

    這里有多個牲口圈和窩棚，前者由石頭加樹枝圍成，地面是夯實的泥土和壓平的糞便，一端有狹長的、只能供一只羊通過的出口，后者則類似原始的帳篷：

    先用石頭壘出一圈矮墻，留出門和排煙孔，再靠矮墻修建一排格柵，格柵的下半部分埋到泥土里，上端支撐起木制的構(gòu)架，而木制的構(gòu)架上是草泥蓋的屋頂。

    這就是牧羊人們生活的地方，環(huán)境非常艱苦。

    盧米安不再背負奧蘿爾，領(lǐng)著她一路到了山坡另外一側(cè)。

    那條危險的小路就藏在下面。

    望著需要跳七八米山崖才能觸及的道路，奧蘿爾對盧米安道：

    “雖然你現(xiàn)在可以攀爬，但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直接帶你飛下去。”

    “好。”盧米安想試試離開科爾杜村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變化。

    奧蘿爾一只手抓住盧米安的胳膊，另一只手灑出了銀色的粉塵。

    兩個人同時飄了起來，向著山崖下面緩慢飛去。

    身在半空，盧米安腦袋突然一痛，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錘。

    奧蘿爾也有了類似的反應。

    盧米安眼前迅速發(fā)黑，只覺所有事物都變得支離破碎。

    …………

    刷地一下，盧米安坐了起來，看見了熟悉的木桌、椅子、書架和衣柜。

    又回到最開始了嗎……他若有所思地翻身下床，來到一樓，不出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奧蘿爾穿著那條輕便的藍色長裙，正在準備晚餐。

    “奧蘿爾，今天是幾號？”盧米安試探著問道。

    奧蘿爾瞪了他一眼：

    “叫姐姐！

    “你睡傻了嗎？今天是2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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