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校園霸凌或者家暴。”林法醫說出了岑廉心中的猜想。
這樣的傷痕其實很難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身上,林法醫提出的就是最常見的兩種可能。
“如果是學生就好辦了,死者這個年紀上初中或者高中,查一查四年前有沒有失蹤的學生。”岑廉說完又覺得這么查還真的未必能查到。
死者如果滿了十六歲,那么她有可能已經輟學出去打工。
但不上學同樣是個篩查方向,甚至可能比上學還容易確定。
有了大致的篩查方向之后,岑廉直接看向王遠騰,“王哥,喊大家開個會。”
王遠騰此時心中想到的調查方向和岑廉的差不多,于是應下之后就出去打電話喊人,倒是林法醫看著臺子上的尸骨沉默了一會兒。
“我覺得這具尸體像是被分尸過,但目前我們所能尋找到的骨骼殘片太少,沒辦法印證我的猜測。”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死者生前像是激烈掙扎過,一些地方的傷痕有可能是生前造成的,但我也沒辦法完全肯定,因為尸體剩余的部分實在太少。”
林法醫在分析尸體的時候很少會用非常極限的詞匯,大概學醫出身的都有這種習慣,哪怕她覺得自己有九成把握,也只會用“很可能”這個詞來形容。
所以和林法醫共事的時間久了,岑廉會觀察她的表情來分辨她對某種說法到底有多少把握,就像現在,她的表情告訴岑廉,死者在生前有九成以上的概率遭受過暴力。
這一點倒是和他對死者身份的猜測又對上了。
一個可能遭遇過霸凌或者家暴的女孩。
“都通知過了,回去開會吧。”王遠騰很快回來,看到林法醫已經洗過手,就直接轉身出門。
三人一起回去的路上,王遠騰嘆了口氣。
“我知道死者可能只有是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忍不住想過來看看,”他回頭看了一眼解剖室,“我也是有女兒的人,看到這樣的死者,總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們生前遭遇過什么,我又該怎么保護我女兒不會遭遇相同的事。”
“王哥我就不安慰你了,你也知道我這張嘴,”岑廉原本張嘴想要安慰安慰王遠騰,又想起自己那一張嘴就是立flag的體質,還是沒敢說出口,“我還是盡量多破些案子多抓一點犯罪分子進來,社會上犯罪分子的基數少了,以后大家有孩子了都能少操點心。”
林湘綺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句話比起一百句空話套話都管用。”她搓了搓手,“說起來也年底了,今年表彰大會你記得準備發言稿。”
岑廉也沒想到話題居然跳躍的那么快,直接從社會治安一下跳到表彰大會。
“一般這種稿子是不是都有模板?”岑廉尋求經驗。
他入警之后還真沒正經上臺發過言。
“你去找晨曦要,她那里存了至少一百個模板。”林湘綺十分肯定,“我甚至還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