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事發之前思慮周密, 事發之后直接嚇破膽的犯罪分子,他們倒也不是第一次見。
總有那么一些人在坐上后悔椅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交代了,眼前這位顯然也有這個意思。
“行了,就不跟你賣關子了,”岑廉抬頭看了他一眼,拿出了之前兩名受害者的照片,“姚逸安和余麗嬌你應該認識吧。”
連志強的表情在看到岑廉手中那兩張照片的時候徹底掛不住了,他整個人癱軟下來,滿臉呆滯地看著岑廉和武丘山。
“你們,你們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不大,仿佛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武丘山直接將現場照片拿了出來。
“你將尸體從不同山洞中運抵省道,然后趁著沒人的時候將這些尸體拋入酉水河中,然后等著尸體順著河水一路漂到這個洄水灣,我說的沒錯吧。”武丘山看他這副樣子也沒心情再跟他審訊拉扯,直接將現場照片全部擺在他眼前。
岑廉注意到連志強的臉色越來越白,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絲掙扎的希望,最后反而重新坐直身體,面如死灰地看向他們。
“尸體都被你們找到了,我還有啥好隱瞞的,”連志強垂著頭,“沒錯,她們兩個都是我殺的,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只要我還記得都交代。”
武丘山微微嘆氣,這種毫無挑戰性的審訊實在是有些無趣。
于是他將詢問的工作全部交給岑廉,自己就在一邊看著。
等岑廉將兩名女性死者的前因后果問清楚后,話鋒一轉便問起了張長斌的事。
“這個人你認識嗎?”岑廉拿出張長斌的照片示意連志強看。
“認識,我差不多知道你們是怎么查到我頭上的了。”連志強此時倒是神態正常了一些,似乎是已經接受了現實,干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交代,“早知道我就不那么著急處理他,要不然這尸體也不會被你們發現。”
岑廉倒不覺得他說出這話有什么奇怪的。
沒有幾個犯罪分子在審訊室里嚎啕大哭實在真心悔過自己的錯誤,他們只是在后悔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小心所以被警方發現了。
就像現在的連志強,他也開始后悔自己最后一個人殺的不夠小心。
“我和張長斌不算熟,頂多算是認識,”連志強既然開始說了,也就沒什么想隱瞞的意思,“之前我和余麗嬌在一起的時候,他跟余麗嬌有生意往來,我跟他在飯局上見過幾面,知道他也喜歡徒步,所以經常和嬌嬌他們一起出去徒步,本來我也沒把他當回事的,誰知道在我騙余麗嬌到懸崖邊上打算讓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時候,這家伙正好扭傷腳掉隊了,遠遠看見了我在干什么。”
他呵呵冷笑了一聲,“我當時以為自己完蛋了,覺得他肯定要報警,結果這個張長斌居然什么都沒做,只是私下找到我,找我要封口費。”
武丘山在岑廉邊上動作幅度不大的撇了撇嘴,就差直接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