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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月仿佛破罐破摔地說道，“之前離婚協議已經寄給您了，我以為您很快會簽，我以為這都是婚后了，可沒想到您還沒簽。”

    沈明月似乎有些苦惱。

    “說，跟誰，我簽！”桑時盯著沈明月。

    她挺迫不及待的。

    “真的？”沈明月歪了歪腦袋，好似很天真地問道。

    “真的。”

    “那我說了你能不找他麻煩嗎？否則我絕對不說。我也希望桑總您說話算話。”沈明月緊張地聲明。

    “算話！”

    “是……是跟余淮安。他每天給我上課，家里就我們兩個人，我媽大概也希望我們發生，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我其實也還沒想好……”沈明月說道。

    桑時就這么死死地盯了沈明月一分鐘，盯得沈明月心里發毛。

    她心想：希望他趕緊簽了，要不然她就白敗壞自己的聲譽了。

    桑時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拿起筆來，簽字。

    但是好像筆下水不暢，他猛地把這支筆扔了出去。

    “去撿！”他低沉地對沈明月說道。

    沈明月滿心抱怨，明明他辦公桌上這么多筆，干嘛非用這一支。

    但是，沈明月只能忍。

    她撿了起來，遞到了桑時手里。

    桑時如狼般的眼睛盯了她一眼，這一眼，盯得沈明月心里特別不能釋然，那眼神中，分明月有埋怨和委屈。

    呵，他還委屈上了。

    他有委屈的立場嗎？

    可他再簽，筆還是不出水。

    他又扔掉了。

    “去撿！”他再次命令沈明月。

    沈明月去撿。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

    他最后一次把筆扔掉以后，沈明月直接從桌子上拿了另外一只新筆給他。

    “桑總，用這個吧。”她說。

    桑時始終盯著沈明月。

    沈明月知道他在盯著自己，不敢抬頭。

    落筆以前，他好像沉吟幾秒，最終，還是簽上了龍飛鳳舞的“桑時”的名字。

    沈明月把離婚協議拿過來看了看，然后說到，“桑總，您簽錯了，我是和尹正東結的婚，您的法律證件上都是尹正東，您應該簽尹正東才是。”

    桑時又死死地瞪著沈明月。

    她冷靜地可怕，有條理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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