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黎將兩個畫面全部暫停,他把目光收回來。 茶幾上剛被整理歸類的垃圾少了很多,放著外賣袋子、窩成一團的臟衣服、啤酒瓶和四處散開的撲克牌,比起之前,整潔了一半。 “終于沒有那股讓人頭昏腦漲的味兒,剛才臟得根本不像人住的!”駱嘉白松了口氣,“看來茶幾是個爆裝備的地方,現在應該刷新出新道具了。” 他彎腰找的時候小聲嘀咕,“怎么一直聞到一股酒味兒?垃圾真多啊……沒注意到上一個桌子是不是也有啤酒瓶……現在我相信揮霍錢的人是爸爸了。” “找到了!”駱嘉白沒一會兒就翻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給陸黎。 陸黎拆開,把里面一沓大大小小的文件攤在桌上。 “這些都是什么?”駱嘉白一張張拿起來看,讀著每份的名字,“離婚協議書……傷情鑒定書、調解書還有一張判決書。” 文件袋里的每份文件都標明了擁有者的性別: 女。 這是媽媽的文件袋。 “前三張的日期都在3月29日之前,其中離婚協議書提交了三次,傷情鑒定書也一次比一次嚴重,受傷的位置遍布全身,但是調解書都駁回了她的離婚請求。” “駁回、駁回、駁回,憑什么三次都給她駁回?她的肋骨都被打斷了還不能離這個婚嗎?” 駱嘉白覺得手里幾張紙,越來越沉。 沉得他手背都憤怒地繃著開始顫抖。 “原來是這樣!”駱嘉白聲音艱澀,“家暴的人其實是爸爸!但是這個男人太聰明了,他在外人、在鄰居面前裝成一副愛家庭愛妻子的樣子,鄰居都無條件地信任他。只要無法證實感情破裂,就判男方沒有重大過錯,和稀泥調解不給離婚。” 連他也被爸爸的表象騙了。 一想到之前他還信心滿滿地猜測爸爸是個好男人。 駱嘉白就一陣惡心。 太會裝了。 真他媽會裝。 陸黎皺眉,他拿起最后一張,也是唯一一張時間在3月29日后的判決書,輕聲念道: “3月30日,判決書判定女方還手時防衛過當,導致男方右耳永久性失聰,造成嚴重人身損害,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 最后判決結果是坐牢1年。 似乎永遠只有調解一個解決方式的離婚也諷刺地批了下來。 3月30日,媽媽被判刑。 諾諾的日記里,媽媽在3月29日拖著箱子,拋棄她離開了家。 原來媽媽不是狠心拋棄諾諾的瘋子。 她只是太痛苦了,痛苦這個極端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她。 也沒有人幫她。 陸黎看著傷情鑒定書背后,附著報告圖片中一塊塊青腫皮膚,皺眉用手指輕輕地摸著這些傷痕,問道,“不是相愛的兩個人才會結婚嗎?” 他被關在實驗室的日子里,偶爾會聽見遙遠的生化玻璃外,兩個值班研究員調侃實驗室外的生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