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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策？”一桑道人對于岳葉楓口中詞有些敏感。

    　　岳葉楓笑而不語，對著略懂努了努嘴。

    　　略懂接過話頭，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天璣宮咄咄逼人。他們是十三魁首之一，又以八大門派第一自居，我寺本與天璣宮交好。但是三十多年那一場禍?zhǔn)轮螅舅屡c八大門派便有些隔閡。”

    　　略懂臉上露出一絲痛惜的神情來。“那件事，的確是他們做得不地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一桑道人深深嘆息。

    　　“道長能夠放下，足以令人欽佩。”略懂贊嘆道。

    　　一桑道人搖頭道：“三十年前，世上還沒有我這一人。我又何來恨意？”他頓了頓，說道：“只是有些不恥罷了。”

    　　“哈哈哈，好一個(gè)何來和不恥。”岳葉楓大笑道。一桑道人真的是很合他胃口。

    　　一桑道人略略頷首，算是接受了岳葉楓的善意。

    　　“這個(gè)小子到底和你什么關(guān)系？”岳葉楓的目光，轉(zhuǎn)到了李沐身上。

    　　“萍水相逢，真的只是一面之緣。”一桑道人解釋道。

    　　“我不信。”岳葉楓大為搖頭。

    　　一桑道人笑道：“居士，出家人可不打誑語。”

    　　此言一出，略懂看著一桑道人失聲大笑。他也是常常用這句話去應(yīng)付岳葉楓，所以他不由莞爾。

    　　岳葉楓惡狠狠地瞪了略懂一眼，“這小子天資不錯(cuò)，一桑道人大可渡他做個(gè)入道弟子。”

    　　李沐在一旁聽聞，覺得有些奇怪。才幾個(gè)月前，寧席白也好，卜言君也好，都說自己天資不足，而且已經(jīng)過了打熬基礎(chǔ)的時(shí)候，縱容開始習(xí)武，也已然落后于人。可到了今日，怎地又說自己天資不錯(cuò)？這天資到底怎么看出來的啊？

    　　李沐之前在瓦罐之內(nèi)，誤打誤撞，將毒氣逼入督脈。結(jié)果反而以毒攻毒，將奇經(jīng)八脈之中最重要的兩條經(jīng)脈打通。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身體有一種重來沒有感覺過的舒暢。但是他的真氣嚴(yán)重不足，還不足以去探查氣脈暢通的成果。所以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并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渡人之事，還是貴教之功。我道唯有隨人，卻無渡人。”一桑道人正色道。

    　　“佛道皆為出家人，渡人便是渡己。渡己便是修行。”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不懂。

    　　“天地皆有命，悲亦命，苦亦命。世發(fā)大愿者，皆證自在天。理是這么個(gè)理。不過，渡人這樣的事。我太一道三十年前做得，三十年后可做不得。”一桑道人嘆息道。

    　　“這約莫是俗言，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可不管河?xùn)|與河西，這河便是河。與東與西，都要過河。”不懂目光灼灼地說道。

    　　一桑道人鄭重起身，向著不懂小和尚行一禮。“受教。”

    　　不懂這個(gè)時(shí)候完全沒有剛才出言的淡定，他瞄了一眼師兄。略懂正用贊揚(yáng)的目光看著他。“善。”

    　　李沐看著眼前，有些喃喃道：“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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