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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磐軍沒久留，很快便撤離了，但留了幾個士兵守在門口。

    顧泠心打量著眾人的臉色，女學生們皆是面帶愁容，教書先生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尤其是剛剛站在院子里被當成女學生算進去的姜寧，她跟著華軍的部隊游走，最是清楚磐軍的狠毒，明日女學生們會面臨著什么，她甚至無法開口與眾人言說。

    顧泠心眸光低垂，悄無聲息地殺死幾個守門的士兵，帶大家逃出去，對她來說倒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之后呢？她們要到哪里去？這場“游戲”又要拖到何時才能結束？顧泠心想不透。

    女孩子們紛紛朝教書先生求救，教書先生嘆氣搖頭，“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磐軍得逞的！“

    他話雖如此，心中卻已經絕望了，他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別說手中握著步槍和刺刀的磐軍士兵，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也未必是對手，他能做些什么？

    夜晚猶如被死神緊緊扼住了咽喉，無盡的絕望如潮水般涌來，讓人窒息。天空中，原本璀璨的星辰被厚厚的云層遮擋，僅剩下微弱的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陰影。

    書堂中零落的幾顆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它們在低語著世間的悲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讓人感到心頭沉重，喘不過氣來。

    “姜寧！！！”

    一聲驚呼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顧泠心循聲望去，朦朧夜色中，書堂最高處的鐘樓上，隱約有一道淡淡的白色影子佇立。

    顧泠心眼底金光閃熠，透過模糊的月色，在翻飛衣袍間望見了那張熟悉面龐。

    幾乎是一瞬間，顧泠心就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顧不得維持聽露的含蓄人設，顧泠心飛奔上鐘樓，站在那兒的正是姜寧。

    書院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既朦朧又清晰。然而此時卻無一人的內心能夠真正寧靜。

    顧泠心頂著微涼的夜風喘了口氣，換上一副淡然面龐，姜寧周身透出的寂寥與悲愴似乎與她無關一般，淡漠的月光將她們的身影拉長，盡數融入無邊的黑暗中。

    顧泠心張了張口，輕聲道：“你這是，打算縱身一躍，了卻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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