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流犯中,有曾經(jīng)喜好風(fēng)雅之人,雖然身不由己,但難得在路上碰上這種雅致的景色,越是艱難的環(huán)境之下,越是容易生出想逃離困境的心情。 謝豫川偶爾聽見后面不知哪位曾經(jīng)的才子,對雪吟詩。 謝武英服了。 “六哥,這哪位神仙,如此有雅興?!? 謝豫川回首掃了一眼,說道:“也是一種寬心之法?!? 謝文杰不言不語,悶頭走路。 謝武英看過去,后者微微一笑道:“我倒覺得此人流放途中能觀雪作詩,心境不同凡響。六哥,你覺得呢?” 謝豫川只點了點頭。 謝武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行,就他是一粗人唄。 有一就有二,何況流放隊伍里,不止一兩個讀過書的人。一個人吟詩,像個傻子,兩個三個互相應(yīng)和著,反而還成了一景。 押解的官差們大多都是粗人,平日里常在各路貴人們跟前受氣,現(xiàn)在彼此身份上下對調(diào),心里不知怎么得意,平時看這群人難堪都是下飯的佐料,有意思的很。 今日行進之中,忽聞隊伍里有流犯在吟誦那些酸詩爛調(diào)的,聽著耳朵就不舒服。 聽不懂的東西,煩。 解差們互相對視,嘲笑聲連連。 “他娘了個稀罕的,都成了階下囚的流犯了,碰個下雪天還能酸唧唧的作詩吶?” “哈哈哈哈,誰說不是,這荒山野嶺的,作詩能換官嗎?怕是連咕咕叫的肚子都填不飽吧!” “他念的是什么意思?”差官里倒也有那么一兩個羨慕的不恥下問。 好么家伙,這一問,又問到大家的笑點上。 眾差官們放聲大笑,也不知是調(diào)侃大字不識一個還想上進的同伴,還是故意嘲諷給那些苦中取樂的流犯聽。 “呦,啥時候這么好學(xué)了?他們讀書人高雅的很吶,衣衫襤褸吭哧癟肚的念幾句詩,老天爺會給他們賞飯吃嗎?你腦子壞掉了,那種酸不拉幾的東西,跟咱們爺們有啥關(guān)系?!? 唉—— 隊伍里幾聲嘆息。 許多人閉上了嘴,唯有一人,腳踩草鞋,依舊如故。 “我不煩來我不惱,心自清凈人自老,不過數(shù)載臭皮囊,無懼,無怖,渡逍遙。” 男人背著行囊,牽著妻子的手。 張達義在前面扶著老母親趕路,聽見前面那些意興之作時,張翰林還真沒太在意,反倒是后面旁人噤聲之后,隨口一作的打油詩,張達義聽了聽,不由回頭跟旁邊人打聽。 “哪一位啊?流放的路上能說出這樣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