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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湞想了想后，輕聲說道：“正有昨日之因，方有今日之果，天道昭昭，黑的......終歸不能長久！”

    李忱聞言冷笑一聲，道：“世間之事，又豈是簡簡單單‘因果’二字便能一言概之的？”

    李湞正欲再說，卻只聽李忱冷哼道：“好了，今日你的話已經(jīng)夠多了，朕還不希望你的身份過早被人知道！如此......對你、對朕、對大唐都好！”

    “那父皇打算何時給兒臣一個名分？”李湞固執(zhí)地問道。

    李忱滿臉怒色道：“怎么？一個親王的身份對你來說就那么迫不及待？”

    李湞見皇帝老爹已然動怒，口中連道不敢，李忱這才瞪著眼睛說道：“到了該給你的時候朕自然會給你！還不退下！？”

    李湞這才悻悻而退。

    待李湞走后，李忱長嘆一聲，而后緩緩走至仇士良的囚車前，冷冷說道：“朕原打算讓你全身而退的！”

    仇士良有些木然地望著李忱，目光中再沒了一絲神采。

    李忱看了看仇士良，輕聲說道：“他......是朕的兒子！”

    “十年前，你殺了他的母親，但即便如此，朕也打算讓你全身而退，甚至朕還打算在你致仕那日賜你個爵位！”

    李忱的面色有些冷峻，伸手輕輕敲了敲囚車的木梁，發(fā)出輕微“梆梆”的聲音，異常清脆。

    “呵呵，可你信不過朕，你后悔擁立朕繼位，但不得不說，這卻是你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不是么？”

    說罷之后，李忱又笑了笑，“去吧，你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朕會讓史官秉筆直書，只有你的大奸大惡惡，才能成全朕的明辨是非！你的死，會讓朕在天下人面前站得更直些！”

    李忱說著，緩緩轉(zhuǎn)身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你不過想要的的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后名......”

    說到此處，李忱不由仰天大笑：“可是朕絕不會給你！”

    仇士良怔怔地望著李忱緩緩消失在自己眼前，直到身旁再無一人。

    雪依然在下，單薄的衣衫之下，是仇士良瑟瑟發(fā)抖的身軀，但此時此刻，那張?jiān)旧袂槟救坏哪樕蠀s微微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本渾濁呆滯的目光也漸漸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大皇子......呵呵......”

    原本服毒口不能言的仇士良竟抽動著嘴角清晰地說出了三個字。

    “今日的驚喜倒還真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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