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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道成漸漸壓下心中的震驚，又恢復(fù)成剛才智珠在握的模樣，坦白道：

    “老實說，當(dāng)初本督試過許多方法，都沒有從吳狼口中得知關(guān)于賬本的消息，還以為他沒膽子這么干。”

    “沒想到，殿下到順州不過半年，不僅鏟除了吳狼，竟還能搞到這東西，果真是出手不凡。”

    他長嘆著搖搖頭，表情忽然轉(zhuǎn)為輕蔑的嘲笑：“不過，殿下不會以為，僅憑著這一本小冊子，就可以將本督搬倒吧？”

    “當(dāng)然搬不倒。”

    楚嬴說著，又探手抽出幾本賬冊，拿在手中扇形打開，咧嘴粲然笑道：

    “所以，本宮這次特意多帶了些，不僅是這，家里還留了不少……”

    總督大人自信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簡直比吃了一大口蒼蠅還難受。

    眼中射出吃人的光，他咬著牙道：“那又如何？不過是一面之詞而已？誰能證明他記載的就是真實？”

    “呵呵，關(guān)總督剛才笑本宮天真，其實，你何嘗又不是天真。”

    楚嬴晃了晃手中的小冊子，怡然無懼地與之對視，道：

    “你我都知道，朝廷里的很多定罪，往往都是捕風(fēng)捉影，所謂證據(jù)，不過只是借口而已。”

    “所以，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賬本會落到你的政敵手中，然后，他們相信這是真的就行了。”

    關(guān)道成眼角抽搐，表情陰晴不定地站立許久，忽然肩膀抖動，發(fā)出陣陣?yán)湫Α?

    俄頃，只見他忽一甩袖，邁步走上長廊，背對著楚嬴說道：

    “本督能走到今天這步，可不是嚇大的，區(qū)區(qū)幾本小冊子而已……此事本督不會就此罷休，殿下不怕麻煩的話，大可以繼續(xù)拒絕試試。”

    說完，頭也不回地和蔣弼一起離開。

    斜陽晚照，穿透薄暮，從楚嬴的背后射來，在涼亭中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的臉龐隱沒在陰影中，看不太分明，只聽得一聲喃喃輕嘆：

    “不是嚇大的，那你跑什么啊？還不是怕了……這次算打平，若是下一次，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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