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災(zāi)-《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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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夏云鶴換過官服,隨文爭等人走在夾道中,兩側(cè)是高大的朱紅色宮墻,頭頂是皇宮的一線天。
眾人無話。
等到御書房,侍衛(wèi)個個屏息凝神。
文爭高聲道:“陛下,夏云鶴帶到。”
和惠帝伏在案頭,正在批閱折子,聞言,瞥了一眼下首跪著的紅色身影,開口道,“那信怎么回事?”
夏云鶴道:“回奏陛下,臣不知。”
皇帝停了筆,“撫恤夜不收殘部,你做得如何了?”
她一怔,這事都過去兩年多了,她以為皇帝早忘了,哪知道會在今日提起。傅三爺是在邊城不假,可不是撫恤夜不收殘部,而是重組夜不收。她可不敢讓皇帝知道她在做什么,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夏云鶴思忖后,說道,“回奏陛下,兵員散落各地,不是十分好尋,這件事,臣還在繼續(xù)做。”
“嗯。”和惠帝意味不明笑了一聲,又問道,“為何要私自去見蘭嘉公主?”
夏云鶴腦中嗡一聲,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她額頭滲出細(xì)密汗珠,沿著皮膚滑落。她下意識用手背擦拭,卻發(fā)現(xiàn)手掌已被汗水浸濕。
“朕對你們夏家還不夠?qū)捜輪幔 ?
和惠帝滿臉怒氣,卻是端坐在椅上,冷冷開口,“你那點(diǎn)道行,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宵禁那晚的事,她的馬車被巡夜守衛(wèi)攔下,靠著蘭嘉公主的令牌才通行。和惠帝只要細(xì)心查一查,串起前因后果不是什么難事。
夏云鶴俯首道:“回奏陛下,臣不敢。”
“不敢?”,和惠帝的聲音越發(fā)高亢,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穿夏云鶴低垂的頭顱,“朕看你無法無天,沒什么不敢的。鼓唇弄舌,以為憑借一點(diǎn)小聰明就能玩弄朝綱,先帝能將夏家遷往桃溪,朕也能將夏家貶為庶民。”
天子震怒,殿內(nèi)眾人大氣不敢出一下,一旁侍候的文爭身子屈得更低。
夏云鶴道:“請陛下收回微臣玩弄朝綱的話,再容臣陳情。”
“哼。”和惠帝怒極反笑,“好,好,還沒哪個臣子敢這么說話,你算是頭一份。”
夏云鶴:“陛下非商紂、夏桀之君,臣也非費(fèi)仲、趙梁之流,‘玩弄朝綱’這四個字,臣萬死不敢有此悖逆之心,陛下,更是一代明君。臣實(shí)有罪,可罪不在此。私見公主,為臣之罪。若聽有人謀逆,危害公主宗室,不聞不問,裝聾作啞,則失臣之道。臣是元化四十年的探花,是天子門生,自當(dāng)為陛下肝腦涂地,為楚國社稷鞠躬盡瘁,國家安危在前,為臣者,瞞私不報,才是無法無天。”
皇帝無端笑了起來,手指卻緊緊握住案頭玉鎮(zhèn),他看向一臉震驚的文爭,一揚(yáng)頭,“聽見了吧?什么叫文臣辭令。朕不是什么昏君,他也不是什么佞臣。”
和惠帝站起來,睨視夏云鶴,冷聲道,“巧言令色,將夏云鶴打入天牢,待朕后續(xù)發(fā)落。”
……
昭獄。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草氣味,隱隱還有血腥味。
這里的墻壁是用整塊、整塊的花崗石壘砌而成,又用雞卵混合糯米、面粉粘縫,即便是隔墻的牢房在行刑,也聽不見哀嚎聲。
夏云鶴盤腿坐在地上,周遭黑魆魆的,她辨不清方向,索性闔上眼眸。
現(xiàn)在只是收走了她的朝服、魚符,獄吏還沒來問罪,她還穿著寬大的直身袍,身份的秘密還未暴露。
那血腥味越發(fā)濃郁,熏得她一陣惡心。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襲來,牢門的鎖鏈嘩嘩作響,有人提著燈照到她臉上。
夏云鶴微微皺眉,她有些吃力睜開眼睛,仰頭向來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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