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關氏被打的腦子嗡嗡作響,忍不住尖聲道:“我沒有污蔑……” “伯母!” 陸家二郎突然開口:“伯母,你當真是糊涂!你與鋮王茍且本就是大罪,如今人證物證俱全,竟是還想污蔑皇后娘娘。” “金枝姑姑那日過府探望祖父,進出皆是我陪同,她走前的確是來探望過你,可也是因為伯父入獄皇后娘娘對你憐惜。” “我親眼在旁看著,她贈你的不過是尋常吃食衣物,從未提及玉鐲半句,你為何要如此污蔑皇后娘娘?!” 關氏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隔房這個庶出子,他往日見她時總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伯母,從無半點不敬,可如今他竟是顛倒黑白這般害他。 “陸九安,你說謊……” “夠了!!” 陸崇遠仿佛忍無可忍,揮手拂掉桌上的東西。 “你自己做下這等丑事,還敢攀咬皇后娘娘,你是想要讓陸家上下給你陪葬,讓翾兒跟著你一起去死?” 關氏聽到“翾兒”二字,臉上血色全消。 陸崇遠見她安靜下來,才沉聲道:“皇后娘娘好意探望,你卻這般污蔑,人證物證俱全竟還想要狡賴,翾兒那般聰慧乖巧的孩子,怎么會有你這么個母親!” “翾兒……” 關氏嘴唇顫抖,抬眼對上陸崇遠滿是冷意的眼睛,只覺渾身刺骨的冷。 她就算再蠢,再愚鈍,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她是被皇后算計了。 從那一日贈她鐲子開始,她就已經落入皇后的圈套,鋮王的信,先帝爺賜下的鐲子,陪嫁丫環的指證,樁樁件件都讓她百口莫辯。 跟鋮王茍且的是,是皇后! 她可以撕扯皇后,可以咬死她不放,可是翾兒呢,她既沒有證據證明是皇后害她,也沒有證據洗清自己。 她若是執意咬著皇后不放,讓皇帝知曉皇后所為,帝心震怒之下,那就是拖著皇后和陸家一起去死。 給陸肇帶綠帽子,和給皇帝戴綠帽子完全是兩回事,前者丟丑,后者喪命,公公分明也是察覺到了不對,才選擇舍她保全陸家不受皇后牽連,拿著翾兒的命來要挾她。 關氏從來沒有這么恨自己這般清醒,她看了眼芹心,又看向陸崇遠他們,想起小兒子出府時的模樣。 “阿娘,西玨樓出了一種松仁糖,可好吃了,我帶回來給你吃。” “阿娘你別怕,阿兄和爹爹不在,翾兒保護你。” “翾兒長大了,等回頭翾兒好好習武,要是誰敢欺負阿娘,翾兒就打他……” 翾兒…… 關氏眼底浮出淚意,嘴里的辯解一句都說不出,她靜靜看著陸崇遠許久,低聲說道:“是我給陸家蒙羞,是我對不起大爺。” 她滿是憎恨地看向四皇子,仿佛要透過他的臉看見他那個狠毒的母親:“四皇子和皇后都是陸家人,為什么要壞我好事趕盡殺絕!!” 她突然抽出發間簪子,用力朝著脖頸上刺去。 關氏喉間被簪子刺透,砰地倒在地上時,鮮血直流。 她抬眼望向陸崇遠:“我……對不起陸家……可是翾兒是陸家的血脈,還請父親……請陸中書善待他……看在……我沒拖累陸家……” 她死死望著陸崇遠,又扭頭看向四皇子: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皇后的!” 關氏說完就斷了氣,鮮血流淌時,那死死瞪大的眼里蘊滿的怨恨,讓得四皇子被嚇得倒退了兩步。 四皇子怎么都沒想到,真相查出來了,關氏卻死了。 他扭頭看向一旁蕭厭,卻見他只是冷淡看著,滄浪他們也都是不為所動,就連明明只是小姑娘的棠寧也只是站在那看著。 四皇子隱隱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卻還沒得及分辨,就對上了陸崇遠格外冷漠的眼。 “四皇子,可滿意了?” 陸崇遠站起身時,朝著四皇子沉聲說道:“關氏跟鋮王茍且,借陸家之勢替鋮王府謀事,更暗中鼓動陸肇貪污漕糧款項,陸家出此不孝目無綱常之人,老夫卻未曾明察,是老夫過錯。” “四皇子既要復皇命,老夫便帶著關氏尸身與你一同進宮,親自跟陛下請罪。” “外祖父……” “不敢,殿下是天潢貴胄,老夫是戴罪之身,當不得殿下這般稱呼。” 四皇子臉有些白,哪怕早知道事后會決裂,可真當看到陸崇遠這般冷待時,他卻也依舊覺得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拼命告訴自己他沒錯,錯的是陸家,是他們先朝他動手想要舍了他,他才逼不得已狠心對他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