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只能用力推了推陸執年,而被那“夢境”困縛的陸執年這才猛然驚醒,繃緊了身形大口喘息。 “郎君,您怎么了?”松墨擔心極了。 陸執年卻只是滿頭大汗地不住吸氣,他看著四周狹小的空間,感受著身下搖晃,這里哪里是什么宋國公府的世安苑……不,那里甚至不是世安苑。 宋棠寧的世安苑向來都是宋家最金貴的地方,雕梁畫壁,處處精致,連廊下堂前都擺滿了花草,院中藤蘿攀著涼亭,那花鬘間還扎著秋千。 她最是嬌慣,見不得半死污垢,時時凈手,屋中日日熏香,連衣裙、發飾上都沾染著淡淡的香氣,嗅之怡人。 可是剛才棠寧在的地方屋中卻是蛛塵遍布,墻上顏色斑駁,那破舊的床笫木架,搖搖欲墜的房門木梁。 那里的院子荒涼至極,廊下凌亂著雜草,柱頭斑駁蟲蛀,就連院中半截枯樹也是慘白,就如同里間被人拋卻渾身膿瘡的宋棠寧…… 陸執年的臉蒼白似紙,頭痛還在繼續,額上更是如同浸過涼水一樣,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看到這一幕,明明宋棠寧回來了,明明她在?山未曾變成那般模樣,明明他待宋姝蘭雖有欣賞卻從未逾矩,更不可能會為著那個女子那般對待棠寧,可方才那一幕里的他卻冷漠的讓人心驚。 他喚著“蘭兒”柔情似水,對宋棠寧苛責刻薄。 他百般心疼著宋姝蘭燙的發紅的手,卻對瘦骨嶙峋滿身是傷的宋棠寧不管不顧…… 陸執年想要告訴自己那些都是臆想,是因為白日里宋棠寧太過冷漠才會生出的幻象,無論為著陸家還是其他,他都絕不可能那般對待宋棠寧,宋棠寧也不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可是腦海里越發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恨不得能暈死過去,方才看的那一幕幕也讓太過對著積云巷生出了退卻之心。 松墨見自家郎君疼的汗流不止,低聲呻吟,他有些著急:“郎君,要不然回去吧,讓府醫替您看看。” “停車!” 陸執年死死咬著嘴唇,見馬車停下來后,雙手抱著頭嘶聲道:“去宋國公府。” “郎君?”松墨驚愕:“宋國公府早就已經被查封了,咱們進不去……” 陸執年嘶聲道:“走通臺巷的側門。” 松墨聞言就想起宋國公府那方連著通臺巷尾有一處角門,開在宋瑾修院中隱蔽之處,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往日也是郎君去找宋家大郎時怕被朝中之人議論避著人眼用的,可是眼下宋國公府被查封,里頭空無一人,他們去了能干什么? 他還想要說什么,可見陸執年頭疼愈發嚴重,整個人都躬身蜷縮了起來,他連忙不敢再多言,只一邊扶著陸執年一邊用力敲了敲車壁朝著外面急聲道。 “轉道去宋國公府,走通臺巷那邊,避著些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