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崔林隔著窗欞瞧著下方匆匆離開的人皺眉:“這李昌文真的是膽小如鼠,要不是你定要拉著他,我實不愿讓李家跟我們一起,這般稍有風吹草動就坐立不安,陸崇遠不懷疑他懷疑誰!” 馮秋荔在旁溫聲說道:“他是膽子小,可盛在謹慎,而且膽子小也才拿捏,只要將他徹底綁死在我們這邊,他不敢隨意翻臉轉投陸家。” 他一邊伸手倒茶,一邊說道: “陸崇遠積威已深,其他幾家要么是跟陸家牽絆太深難以拉攏,要不然就是些見風使舵的墻頭草不足以信任,我們想要輔佐二皇子跟四皇子對抗,單憑兩家之力有些勉強,拉上李家既能更有保障,將來若是出事他們也能擋一擋。” “與陸家對峙終歸不能只靠咱們兩家,李昌文已經是眼下最好的選擇,崔公便且忍上一忍。” 馮秋荔說話間將手中茶盞遞了過去,見崔林接過后喝了茶臉上怒氣消了些,他才繼續說道:“不過我們跟二皇子的事情陸崇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 “應該不是。” 崔林冷道:“陸崇遠不是什么心胸開闊的人,而且四皇子也是陸家底線,旁的事情他能容忍,可背叛四皇子另擇其主,陸崇遠一旦知情絕不可能只是隨口警告幾句。” “我想他應該只是知道我們跟鋮王私下往來,別的也只是猜測。” 馮秋荔聞言松口氣:“那就好。” 崔林抬頭睨他:“怎么,怕了?” 馮秋荔搖搖頭:“倒不是怕,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可惜?”崔林皺眉看他。 馮秋荔苦笑了聲說道:“我是覺得當年戾太子的事情是陸崇遠跟鋮王經手,我們幾家雖有摻合也只是推波助瀾。” “陛下那皇位是戾太子死后才有機會得來的,其中手段并不算干凈,他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去動戾太子舊案,這也就意味著即使徹查那許氏女,將宋家之事鬧大,也只是為了能趁機對付陸崇遠,不大可能會波及到我們幾家,否則萬一被人察覺什么,陛下那皇位也會動搖。” 他說著說著臉上就全都是遺憾:“我原想著陸家勢盛,若能借機會壓一壓他們,我們也能抽出手來替二皇子謀事,只可惜這事經手的人是蕭厭,他跟咱們有仇,要不然咱們還能借他的手讓陸家吃點兒虧,也省那陸崇遠成天居高臨下,連對崔公說話也那么不客氣。” 崔林聞言瞬間就想起了之前在陸家時陸崇遠動怒,他對那人幾乎下意識的避讓,他心里頭生出些惱怒來:“誰說不能?” 馮秋荔一愣:“崔公?” 崔林冷哼了一聲:“蕭厭那閹人的確可惡,可若用好了也未必不能當我們手中的刀。” 就像是馮秋荔說的那樣,安帝是不會讓戾太子翻案的,這也就意味著宋家的事情只會點到即止,如今縱容蕭厭追究很大的可能都沖著陸崇遠和陸家來的,與他們其他幾家關系不大。 陸崇遠口中說的什么牽扯出舊案會威脅到世家存亡的話,都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安分嚇唬他們。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借此機會讓陸家吃點虧。 馮秋荔聽出了崔林的意思連忙急聲道:“崔公不可,那蕭厭就是個瘋子,他雖是利刃,可一個不好卻是會傷人傷己。” “那只要好生握著刀柄,刀刃向著他人就行。” “崔公……” “行了。” 馮秋荔還想再勸,崔林就直接擺擺手打斷他的話。 “我也不是想要跟蕭厭聯手,那陸崇遠雖然可惡,可蕭厭同樣讓人生厭,我不會幫著那閹人來對付世家,只是讓人在宋家的事情上面推上一把,好能給陸崇遠一個教訓。” 陸崇遠這些年仗著皇后母子和中書令的位置,壓得崔家抬不起頭,若是能趁機讓他受點兒罪,哪怕不能傷筋動骨也能叫他難受難受。 見馮秋荔憂心忡忡滿是擔憂,崔林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可……” “你不信我,還是覺得我不如陸崇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