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厭見日頭太盛喚了棠寧去了一旁涼亭,惜春和念夏送了點心茶水過來,他瞧著送完東西就快速退下去的二人,朝著棠寧問道:“這新買的婢女如何?” “很好呢。” 棠寧聲音細軟,或是因為心情好,尾音上翹,染著幾分沁人的軟糯。 “她們都是家中獲罪受了牽連被貶為奴的,先前受過一些罪,為人謹慎知禮,也極為懂規矩,而且昨夜我與她們談過,除卻惜春和念夏,奉秋和忍冬都是學過管家的。” “我正想要人幫著我整理一下我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遺物清單,而且等跟宋家那頭掰扯清楚后,我還得將阿娘他們留下的產業跟宋家做個切結,銀錢之上絕不能讓他們多占分毫,也不能落人話柄。” 宋家沒教過她管家的事情,姨母往日倒是提過,可她那會兒光顧著想要討好陸執年,學那些沒什么用處的琴棋書畫,對于姨母先前送來的賬本賬冊只學了個半吊子。 宋家有意將她養得清高不沾銅臭,就連陸家對她好像也從未要求過這些,她以前只以為他們疼她,舍不得她受管家之苦,可后來經歷許多才隱約明白,他們或許本就有意養廢了她。 他們覬覦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東西,宋家也從未想過要一個精明的兒媳,如今她既要離開宋家,也已經決定與他們從此再無干系,那無論是本該屬于二房的家業銀錢,還是屬于阿娘和外祖父的東西,她都得一分不少地拿回來。 蕭厭手握杯盞:“可要我令人幫你?” 棠寧搖搖頭:“我想自己試試,阿娘留下的東西都有清單,二房產業也有契書,宋家那頭做不了假的,我想先自己看看,若是有不懂的再找阿兄。” 蕭厭聞言道:“可以。” 他手中杯盞落在桌上,抬眼看著棠寧:“你可知宋家老婦的手廢了。” 棠寧“嗯”了聲:“知道。” 前兩日的事情鬧的那么大,蕭厭又是脅迫太醫署和京中藥堂,又是與御史當朝對峙。 那位御史臺的何大人被生生打斷了腿,卻還得拖著病體讓人抬進宮中“跪在”殿前受戒,據聞今早剛扛過十鞭子,那何大人就吐了血,若不是陸家的人請了大半個太醫署齊聚何家問診,指不定那口血真就把何大人給吐死了。 “怕嗎?”蕭厭手指搭在膝上問。 棠寧搖搖頭,不管是宋老夫人的事,還是何御史的事,她都不怕。 蕭厭微側著頭:“不覺得本督心狠?” 棠寧依舊搖頭:“是他們先存了歹意,阿兄護我才動他們,我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為何要為了旁人覺得阿兄心狠?” 往日光聽眼前之人惡名,只道他殺人如麻歹毒狠辣,可棠寧認識他之后,雖只短短幾日相處卻看得出來蕭厭并非嗜殺之人,朝中之事她不太清楚,可宋家那邊若非他們屢屢招惹想要逼她,他怎會下了狠手。 她又不是白眼狼,阿兄護著她,她卻去幫旁人。 “你是我阿兄,我自然向著你,別說阿兄沒錯,就算真有錯那肯定也是旁人的錯,是他們先來招惹阿兄的。” “那你可知外間于我惡言絕非一兩人……” “那說阿兄的那些人之間肯定彼此認識,私下勾結串聯,一起說阿兄壞話!” 蕭厭被她這番奇奇怪怪卻又理直氣壯的話給逗的忍俊不禁,他眼睫輕揚,扣指于膝上摩挲著指間扳指,凜貴黑眸里染上笑意。 “你倒是幫親不幫理。” “誰叫你是阿兄呢。” 蕭厭喉間輕笑,光影散漫間,如寒霜融于春光。 花鳥司的宮人正好將滿園海棠種好過來復命,就瞧見向來肅冷的蕭督主嘴角高揚滿臉笑意,神情寬縱地望著對面小女娘聽她說著什么,他們心中都是不由對這位宋小娘子越發敬佩了幾分。 …… 送走了花鳥司的人,蕭厭也沒在棠府多留。 宋棠寧留在后院里欣賞了許久還沒盛開的海棠,瞧著那鼓鼓囊囊仿佛隨時要綻開的花苞,想著待到三四月時滿園海棠的美景心情好極了,只是當聽聞外間說宋家三房的人來了時,她臉上笑意直接就收了幾分。 “來的是誰?” “是三娘子。” 宋家三房有一子兩女,嫡出的二郎宋瑾南在外游學,同樣嫡出的四娘子宋鳶之跟隨三夫人余氏回了外家,府里只剩下個三房的庶女宋茹,這位三娘子生母出身很低,有孕也是因與宋覃一場意外。 三爺宋覃并不喜歡她生母,嫌惡她血脈低賤,待到孩子生下她生母血崩,連帶著對這個生來就帶霉運的女兒也生了厭棄,只隨意取了個名字就扔在了府里散養著。 宋茹性子怯弱,膽子極小,因不得人看重平日極少踏出房門,在府里更是沒什么存在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