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瑾修有些難以置信地晃了晃身子。 宋覃深吸口氣,朝著那大夫問道:“那我母親還有其他問題,她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老夫人受傷劇痛難忍,人有些驚厥高熱,加之血流不止,這才會昏睡不醒,她年歲已經大了,這般受罪若是熬不過去,恐怕……” “李大夫,我知您是陸家府醫,醫術不比太醫署的人低,求您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保住我母親安愈。” 宋覃臉色都變了,語氣也將自己放的極低。 “只要您能保住我母親,宋家上下必定記您恩情。” 那李大夫說道:“宋大人放心,我定會盡力,我先開個方子宋大人拿去讓人取藥,我這邊施針穩住老夫人癥狀,先取了碎骨止血。” 宋覃連忙取了筆墨過來讓他開方,等拿到方子后就快步出去走到院前。 “陳管家,立刻拿著這方子去城中最好的藥堂取藥。” 他說話間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朝著身前的站著的人道, “找個眼生的人過去,別用府里的人,也別叫人知道是宋家取藥,還有,叫去的人到了之后,先將這方子以別的借口交給藥堂的大夫過目,若無問題再取藥回來,記得做的隱蔽一些。” “三爺?”陳管家愣了下。 宋覃聲音極低:“陸家未必不會趁亂攪渾水。” 宋老夫人的生死攸關宋家子嗣的前程,若她一死宋家這邊所有人都得丁憂,他們自然不希望老夫人出事,可是陸家不一樣。 宋老夫人活著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處,頂多就是賺取宋家一點兒人情,可是宋老夫人如果真的因為蕭厭動手傷她而亡,那蕭厭就攤上了大事,陸家未必不會為了對付蕭厭,就在湯藥上面動手腳。 陳管家臉色瞬間變了,連忙用力抓著手里的方子:“三爺放心,我知道了。” 管家匆匆走了,跟出來的宋瑾修就忍不住說道:“三叔,陸家不會的,我與少徵是摯交…” 少徵是陸執年的字。 宋覃聞言就沒好氣:“那你被外人詆毀,宋家受難時,陸執年可有來探望過你一回?” 見自家侄兒那啞口無言的樣子,他只覺得糟心至極, “你與棠寧是親兄妹,她都能看著你名聲盡毀,由著人廢了你祖母的手,你以為陸執年一個外人又會對你怎樣?他是陸家兒郎,是從小學著以族群利益為先長大的世家子,宋瑾修,你別天真了。” 宋覃還掛心著屋中的宋老夫人,怕陸家那府醫動什么手腳。 他一把推開了身前站著的宋瑾修說道:“你要是沒事就想想明日早朝之上,該怎么應付曹公他們彈劾,別杵在這里礙眼。” 宋覃匆匆進了房中,獨留下宋瑾修站在門外,緊擰著眉。 曹公昨日已經彈劾過他和父親就連陛下都已經讓他們在宮中受罰站到夜里,可三叔剛才說明日還有彈劾…… 宋瑾修扭頭看向身旁站著的長隨:“引泉,外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郎君……” “我問你,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引泉遲疑了瞬,見宋瑾修臉色沉厲下來才低聲說道:“今日積云巷的事情被人瞧見了,小娘子那邊請了太醫過去,老夫人去見小娘子卻出手打暈了她的事情已經傳了開來。” “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說,郎君為寵溺外室女謀害小娘子不成,宋家又以孝道相逼,郎主和老夫人看著二房無人做主便欺壓小娘子,還說老夫人強逼小娘子回府不成,便想毀了她容貌,打的小娘子吐血暈厥……” 引泉瞧著宋瑾修的臉色,聲音越來越低, “我先前出去了一趟,就發現咱們府前多了不少人探望,還聽到附近街頭都在議論,說咱們宋家刻薄歹毒,說郎君和老夫人無情無義,還說,還說……” “說什么?” “說您當日在?山之上,是故意扔了小娘子,就是想要害死了她,捧著外室女強占二房家業,為宋家謀利。” 宋瑾修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郎君!” 引泉嚇的連忙扶著他,“您別動怒,這些都是外面的人胡說八道,是他們胡亂編排的,您怎會害小娘子……” 宋瑾修聽著他勸解的話卻依舊臉色煞白,喉間更是隱隱沁著血腥。 他知道這些是胡說八道,他也從未想要害死棠寧,更沒想要謀奪什么二房家業,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 那些謠言如殺人利刃,一刀一刀毀了他多年積攢的好名聲,而且再假的話傳來傳去時間久了也會變成真的,哪怕將來能夠澄清,他和宋家的名聲也已經全都毀了。 宋瑾修腦海里猛地就浮現出之前宋姝蘭哭著說過的話來。 “阿兄,棠寧連祖母都打,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她會毀了你,會毀了宋家……” “她為什么還要回來,她為什么沒有留在?山……” 如果棠寧留在了?山,如果她沒遇到蕭厭…… 這念頭剛一升起時,宋瑾修就猛地頓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整個人都仿佛沉入冰窖,渾身僵直著發冷。 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