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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哪邊？”

    “啊——這邊！”

    差點被橘枳嚇了一跳，調整回來的言月馬上搞清楚狀況，給橘枳指路，指向下樓的方向。

    指路完的她又把頭低下去，真是完全不敢看橘枳，可能越看將表白說出口的可能性就越低。

    無需多言，橘枳直接下樓，言月在后面跟著。

    一會兒，兩人就出了學生會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到了外面。

    此時已經是京城時間晚上十點多，教學任務結束后的教師和學生早已盡數離開，教學區樓層中的燈光也大多熄滅，只剩下學園區中的路燈和學生與教職工宿舍那邊還亮著，四下一片寂靜。

    已迫近十月的華城天也涼了，不時掠過去的風吹得兩邊的樹木沙沙作響，樹葉在樹干上搖曳著，密集成響，那些已然老去的更是隨風飄下，在空中翩舞出最后的軌跡，落地，終結生命旅程。

    一直糊里糊涂的言月出來后被一陣涼風吹到臉上，額前劉海的擺動讓她回過神，耳邊陣陣而來的“沙沙”自然之音更讓她那份糾結心情漸漸消散。

    眸光打向遠方，她發現這一夜的天氣真是好。

    遠空的夜幕中一輪月牙高懸，撒下月輝無暇，仿佛給眼前的華海蓋上一層銀輝，皓月四下是點點星痕，頗有“皓月當空”“月明星稀”之流的韻味。

    如釋重負地吐口氣，言月原本躁動的心在不知覺間已經平靜下來，眸光落到前方橘枳的背影上時，她加快腳步追上去。

    “橘枳同學，今天晚上天氣真好！”

    終于和橘枳并肩而行，言月先挑起話頭。

    臉上沒出現任何變化，沒看她，眸光也未曾特地去看天上的月和夜色，點頭的橘枳淡淡回應：“嗯。”

    對橘枳這種目不斜視的做法挺無奈的，言月還是準備把被橘枳一個字終結的對話聊下去。

    不聊不行啊，她還準備表白呢！

    停了一會兒，言月終于是咬著牙對橘枳問一句：“橘枳同學，我可以叫你橘枳嗎？”

    這回橘枳有反應了，挺奇怪的眸光側倒言月的臉上，同時做出挑眉的動作，這副表情給人的感覺像是不太理解。

    心跳猛然加速的言月克服羞澀感，勉強讓自己和橘枳對視，大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彩，追問一句：“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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