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狐女雙指捻起酒盞,將盞沿抵于唇邊,淺啜了一口盞中溫熱的綠蟻。 而后,她看向檀木窗外的江景,有些苦澀的笑道。 “我生在大玄,長于玉京城,雖前半生受人所制,可到底在這方土地上生長了二十余載,南山國的青丘是狐族故土不假,可從來沒有見過那方景色,又如何談的上思鄉(xiāng)呢?” 聽著狐女的喃喃低語,對面的李夜清也是微微頷首。 但李夜清不曾開口,而是也捻起酒盞,淺嘗綠蟻時聽狐女所言。 一時無話,片刻后,涂山雪自衣袖之中取出了兩樣物件。 李夜清定睛看去,只見是一方小巧之際,不盈寸許,僅有兩指寬的木匣和一只針腳略有些糙粗的錦囊。 “這是?” 涂山雪用柔嫩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木匣,緩緩道。 “我聽族中已故長輩所言,麟功元年,圣人驅逐妖魔,南山國、云螭國和大庸國皆出兵相助,我生父母便是南山國所派大將,可不幸凋亡于戰(zhàn)場刀槍,不留痕跡,只有這兩片殘骨留了下來,將其收入木匣,隨身攜帶,日日相伴。” 李夜清看著這方木匣,不由得有些唏噓,他嘆了口氣道。 “故人已逝,桑榆非晚,不要太過于痛心,以后的路還能長,我?guī)煾迭S廣孝曾寫給我一句話,不論往哪里走,都是往前走。” 聞言,涂山雪莞爾一笑。 “這倒是很像廣孝師傅的話。” “對了。” 李夜清指著涂山雪手中的另一個物件,也就是那只針腳有些粗糙的錦囊,開口問道。 “這又是什么。” 見李夜清沒有認出這只錦囊,狐女不免有些嗔怪,狹長的眼眸瞥了李夜清一眼,哼道。 “李君到底是大玄殿下,見過的稀罕玩意兒都能堆滿一寢宮,哪里還能記得住臨時起意送出的一只小小錦囊?” 言罷,狐女就準備將錦囊和木匣一起攏回衣袖之中。 而這時,李夜清也猛然想起來了狐女手中的這只錦囊是什么了。 這不就是當初在玉京城時,狐女剛離開玉衣衛(wèi)詔獄,李夜清所贈給她用來遮掩身上妖氣的錦囊么。 只不過過去了這許多時日,那錦囊中符箓所蘊含的些許靈氣也都消散了,更沒有了遮蔽妖氣的功效。 “是那時的遮妖符箓啊,我都快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李夜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fā)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有兩個讀書人打扮的青年也走進了酒肆喝酒。 高些的青年穿藍襟長衫,另一個矮胖些的則著杏黃長衫。 兩人走進酒肆,開口招呼酒肆博士上了兩壺新燙的熱酒,又要了一斤炙肉和兩碟小菜下酒。 他們搓著手,哈出了絲絲熱氣暖手,直到酒肉齊備,一口熱酒下肚才打開了話匣。 矮胖的杏黃長衫書生夾了好大一塊炙肉,吃的滿嘴泛油,他抹一抹嘴問道。 “孟兄,那書舍的藏書,果真有那般神奇?” 而藍衫青年則是連連點頭。 “那可不,那書有靈力,只要睡前讀上一讀,那書中場景便能夠入夢啊,如假包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