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到劫生樓這三字,吳瑾之剛要端起茶盞的手也是一愣。 他出身庸都城的吳家氏族,雖然只是旁系,但他在庸都城的這么些年,自然也是聽過有關這神秘組織的事跡。 劫生樓是出自庸都城的一個暗殺組織,據(jù)說是開元圣人年間專替圣人鏟除異己的組織,而庸都城也臨近龍武關,經常有許多妖魔犯境橫行,圣人也不曾在庸都城設立玉衣衛(wèi),就在劫生樓中聚集了一批修行者,同時負責剿殺妖魔之事。 而后來,麟功圣人西逐妖魔出龍武關,大玄十二衛(wèi)一直抵達桃止山下,蜀地的妖患也得以平息,而那流傳了百年的暗殺組織也被麟功圣人下令解散。 可劫生樓并沒有因此消亡,他們這幫人潛藏在幕后,依舊在替廟堂清理那些異己,同時也成了賞金殺人的組織,他們沒有舵口,也沒有多余情報流出,故而連鎮(zhèn)西王也無法左右他們。 孫虞翻作為鎮(zhèn)西王府底下的司長官,之所以如此畏懼這個暗殺組織,是因為當年庸都城外懸空寺的一位修行者在庸都城中犯了大事,修行出了岔子而走火入魔的他連殺十數(shù)人。 那位修行者當晚清醒后就嚇得逃回懸空寺中,鎮(zhèn)西王因為懸空寺的緣故,一時間也拿捏不定主意,可就在第二天,劫生樓就在庸都城中散布了消息,要取那修行者的人頭,一開始并沒有當一回事,但在翌日清晨,那修行者就死在了懸空寺中。 能夠在懸空寺這修行圣地中悄無聲息的暗殺一人,這就足以看出劫生樓的恐怖。 孫虞翻用手背擦拭了額角冷汗,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后對面前的吳瑾之說道。 “瑾之,此番到來確實是多有叨擾,而若沒有尊兄長的批糧關文,我也難以逃出庸都城,這一千石糧草是我做司長官這么些年所積攢下來的,眼下朔州荒年,這些糧草雖然不多,但想必也能幫襯你一二,所以瑾之不必擔心有人查起。” 聞言,吳瑾之拱手回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多謝了,不知孫兄準備去去哪里安置?” 孫虞翻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向窗外的景象道。 “或許是去臨近南海的云州,那里與妖族交好,且遠離庸都城和玉京城,我?guī)Я诵┍窘穑瑢脮r去了云州就可改名換姓,做個尋常商賈,也算是體會另一番人生。” “孫兄既有離官為商之意,那也是極好。” 吳瑾之為其續(xù)上一杯茶水,問道。 “不知孫兄準備何時動身?可要我派幾個兵卒護送你出朔州?” 但孫虞翻卻是擺了擺手道。 “多謝瑾之這一番好意,雖然到了朔州這里應該已經無妨了,不過我既然是逃難之身,自然還是一人獨行更為穩(wěn)妥,而我好歹也是武功練到了血髓的武者,用不著他人護衛(wèi),今夜我就動身離去了,在這之前就再借瑾之一頓飯食了。” 聽到這話,吳瑾之微微頷首,他笑著回道。 “孫兄不必客氣,今夜我就差人準備好一案酒食,定讓孫兄吃喝盡興,只是時間倉促,我們這少時的同窗好友卻不能多敘談相處幾日。” 孫虞翻擺擺手道。 “瑾之有這份心,我就極為高興啦。” 可話雖然這么說,但吳瑾之心中卻還是希望孫虞翻能夠早些離去,畢竟他和吳縉彧在清河縣所做的這些事情,也不能夠叫別人知曉。 距離陸吾復生只差最后一道地氣,根據(jù)吳縉彧所言,那蜃妖集齊朔州地氣也只在這幾日之間了。 ————————————————— 清河坊街巷中。 此時已經到了午時正,下了大半日的濕冷陰雨也在這時停了下來,日光漸漸從墨云中探出。 這般日光灑落的景象本應是尋常,可在這清河縣中卻成了稀缺,一時間街巷百姓們都紛紛撐開木窗,得以讓日光落在屋子里。 李夜清站在街巷之中,他看了看那墨云之間稍稍有些灼目的日頭,也將手中的油紙傘收了起來。 雨水順著屋子檐角滴答落下,像是斷線珠簾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