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夜清將手中油紙傘向涂山雪那一邊側(cè)了側(cè)。 細(xì)密的雨絲順著傘面滴答落地,好似珠簾幕遮一般。 “謝什么,你可是咱們銜蟬居的狐妖娘娘,何況救出青丘族裔是廣孝師傅一手操辦,要謝也是謝他才是。” 隨后銜蟬居的一眾小精怪們也湊上前來,昌化嚷嚷道。 “李君說的是啊,你可是咱銜蟬居的狐妖娘娘,都是一伙子妖,謝什么。” 此言一出,墨洗他們也是連聲附和。 見狀,涂山雪的狹長眸子中又不禁沁出淚來。 “好啦,你們都不要在這謝來謝去了,香積廚可是做好晚食了。” 小道童模樣的玉衡走到最前,連連招手道。 涂山雪用藕白的皓腕輕輕擦拭了眼角,而后看向玉衡的秀氣面容。 “李君,這位是?” 聞言,李夜清揉了揉玉衡的腦袋道。 “你說玉衡啊,它是浮玉山門的靈鳥,是昌化他們的老朋友了。” 而玉衡也隨之化作白雀的妖相,立在李夜清右肩,驕傲的挺著胸脯道。 “是的啦,咱可是被奉為浮玉山雀君噢。” 玉衡的話音未落,它身后的冤家昌化就立馬拆臺起來。 “玉衡你是個屁的浮玉山雀君,明明就是妒忌人家青雀山的雀君能享受香火供奉,這才自號什么浮玉雀君。” 青雀山和浮玉山并列為大玄國兩大道門圣地,其中青雀山有兩位神君,是謂之雀君和山君,而浮玉山中卻未曾設(shè)有這樣的職位。 因此玉衡這才心有不憤,覺著自己不輸于青雀山的雀君,只是修行的時日短了些,故而也自稱為浮玉雀君,不過除了以前的掃蓮人老程頭兒以外,也沒多少人搭理它就是了。 昌化這一番話,氣的玉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須臾間兩只小精怪又吵鬧在了一起。 沿著佛殿檐角下,眾人不知不覺間就已走到了香積廚的方向。 李夜清看了看四周,又瞥了眼香積廚,有些疑惑道。 “今天怎么一整日都沒看見白先生?” ………… 亥時人定。 雨止。 李夜清用過晚食后,一人在棲霞寺的僻靜處獨(dú)行。 平日里他總是有一群小妖們圍繞在身側(cè),就算是出行,小妖們也都會藏身在浮生畫軸中。 像今夜這般孑然一人行走在廊壁旁,倒是極為難得的清靜。 雨落過后的棲霞寺中格外清新,只有淡淡的檀香裹挾著壁畫的油墨氣息。 夜幕低垂,月照秋水,點(diǎn)點(diǎn)繁星綴飾在穹漏上,暗暗與棲霞寺中那幅壁畫星宿圖呼應(yīng)。 圣人李鎮(zhèn)和鎮(zhèn)國公徐達(dá)垂釣了半日,在棲霞寺的亭中用過了晚膳,隨后就一同騎馬去了雞鳴古山的軍營中跑馬。 用李鎮(zhèn)的話來說,他宵衣旰食,奔波在疆場半生,一日不聞軍鼓敲響,他反而睡不踏實,而徐達(dá)也是一樣。 因此今天一整日,李夜清都不曾再見過這兩位。 “李郎。” 觀摩著兩側(cè)壁畫,李夜清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在喚他。 他回首望去,站在廊壁另一側(cè)之人卻是燭陰。 李夜清叉手道。 “是燭陰君啊,你怎么也來了此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