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跟我來。”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坤寧宮。 此時天色陰晦,沿蕭墻栽種的楓樹深暗,已漸入紅。 沿著長道穿過華蓋,躬省,柔儀,奉光等殿,再走過內(nèi)五龍橋和闕左門,引入眼簾的就是太廟之所在。 方才在內(nèi)五龍橋下見到了兩隊手捧《寶光經(jīng)》的青衣女冠,看著望躬省殿去了,應(yīng)當是為修書遞送原稿。 等李鎮(zhèn)和李夜清來到太廟前時,已過了申正。 最崇佛重道用儒教的麟功圣人卻不曾在祭祀先祖靈位中安插祠官和靈祝。 但李鎮(zhèn)卻沒有領(lǐng)著李夜清進入太廟,而是沿著朱黃漆底的高墻望太廟后頭走去。 太廟地勢極高,從這里能眺望整個玉京城。 在廟墻背陰的地方,立著一座石碑,不曾刻字,碑前的香爐仍點著半截清香。 李夜清望著這無字碑。 “這是?” “你爹監(jiān)了十五年國,時常說等遷都后,就在太廟旁建一高臺,不輸鳳凰臺云橋,能俯瞰玉京全貌,”李鎮(zhèn)撫著石碑道,“可你爺爺眼睛只望向關(guān)外,到頭來你爹走了,高臺云橋不僅沒建成,連靈位都不曾帶入太廟……” 李鎮(zhèn)摩挲著石碑,說話和先前大相徑庭,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 李夜清不曾開口,只是靜靜地站在李鎮(zhèn)身后。 躊躇了片刻,李鎮(zhèn)按向石碑,漸漸的,碑面泛起青光,一只紅漆劍匣被李鎮(zhèn)從碑中取出。 ‘吱呀’一聲。 有些銹蝕的劍匣被李鎮(zhèn)緩緩打開,只見匣中擺放著兩柄長短不一的劍。 一柄長不盈二尺,紋路樸素而劍光如水,在劍柄上刻著兩個古篆字,曰‘霜降’,只是劍首崩斷一截。 另一柄僅有三寸,卻精雕細琢,劍身純黑不見半點駁雜,劍尾雕著睚眥,睚眥之口穿了一條瑞穗,竟是柄修行者可煉化的飛劍。 “這柄霜降是當年你娘留下的佩劍,這柄飛劍名為暮鼓,是雙生的飛劍,”李鎮(zhèn)將劍匣遞給李夜清后說道,“另一柄飛劍名為晨鐘,在浮玉山中,等你入知境后便可上山取回。” 李夜清接過紅漆劍匣,拿起霜降,那崩斷如死物的劍在其手中卻仿若煥發(fā)生機。 他端詳著手中霜降,目光所及劍鋒時,不禁眉頭一跳。 “好劍。” 李鎮(zhèn)看向李夜清握在手中的霜降,囅然道。 “霜降雖崩斷了劍首,卻也是世間難尋的好劍,只是劍隨人心,它還不曾名揚天下,就因持劍者道心崩損而自斷劍首,你此次拿走霜降,正好去劍閣中的老劍福地,請高明的鑄劍師重塑劍冠,至于那柄飛劍暮鼓,你雖不曾入知境,卻也能暫時御使,也算是除妖的手段。” 說到這里,李鎮(zhèn)又提了一句道。 “對了,今日你就可以離宮了,明后兩夜城中會有燈會慶祝,等燈會結(jié)束你就可以出發(fā)去往蜀地了,李北驤和你說過隴西道的事了吧。” “嗯,隴西道那頭妖魔,本以為只是吃了廟中神官,不曾想連水神也一并吞了,奪了神位興風作浪,”李夜清將霜降放回劍匣道,“我已經(jīng)應(yīng)下了此事,途徑隴西道清河縣時會誅殺了此妖。” 李鎮(zhèn)雙手攏在袍衣袖中,看向外城靈官布防。 “看見這城外布防了嗎?” 李夜清將劍匣夾在腋下,順著李鎮(zhèn)的目光望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