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夜清踩著青磚路來到這間銀匠鋪子前,伸手取下腰牌出示給婦人道。 “夫人,我是玉衣衛(wèi)都司。” 婦人眉頭一皺,方才她見著李夜清,見此人相貌年青,肩頭還養(yǎng)著只禽鳥,只當作是某位富庶公子哥,怎么也沒想到他就是那早間的玉衣衛(wèi)口中的高功。 都司是何等職位,婦人并不知曉,只是見李夜清年青,就有些懷疑起他的本事來。 但她礙于玉衣衛(wèi)的關(guān)系,還是對官差客客氣氣道:“可把你盼來了大人,快請進。” 堂屋中坐著個身形略微佝僂的老銀匠,他和李夜清剛一碰面,倆人就互相指認道:“是你。” 原來這銀匠正是那晚李夜清路過朱雀大街遇到的擺攤匠人,那出事的應該就是他身旁神情奇怪的少女。 老銀匠殷勤的給李夜清和身后的高翦倒了杯茶水,遞過去道。 “小老兒也害瞎了眼,沒想到那日做生意的就是官差大人。” “倒也是緣分,老師傅你且和我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李夜清接過茶盞抿了一口,“令愛如何被妖魔迷了心神。” 聞言,那老銀匠咳嗽了兩聲,許是上了年歲,又日夜操勞,呼吸聲像是破舊的風箱一般。 “我家這丫頭顧玉兒,不知道怎么地這些時日神色就越發(fā)的差,先是睡得極早,起先我和老婆子還不在意,可玉兒她每日睡上六七個時辰,卻還是精神恍惚,我們只當是害了病,請的醫(yī)倌也看不出所以然,胡扯什么癔癥,小老兒不信邪,帶她去了玉京城中四五日,邊做些生意邊尋名醫(yī),也找了七八個懂符法的醫(yī)倌,都沒治好,而小女回來就一睡不起,小老兒沒辦法才去靈祝廟請了青蚨信,向玉衣衛(wèi)報了案。” 玉衣衛(wèi)深藏于朱雀大街,不似尋常職方府那樣的官府,想要向玉衣衛(wèi)報案就需得去靈祝廟請一封八品的青蚨信,由會術(shù)法的靈祝送往玉衣衛(wèi),因是報官所用,故而這青蚨信并不收錢。 李夜清微微頷首,放下茶盞道:“還請帶我們?nèi)タ纯础!? 老銀匠應了聲好,帶著李夜清和高翦去了顧玉兒的閨房。 推開門后,只見這房中陳設精致,還擺了一面梳妝用的銅鏡臺,可見老銀匠老來得女,對顧玉兒頗為寵愛。 二人走進房中后,就讓老銀匠出去闔上了房門。 老銀匠知道這是玉衣衛(wèi)的高功要施展捉妖的本事了,點頭說好就走了出去。 香檀木嵌著銀絲邊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膚質(zhì)暗黃的少女,雖是容貌尚可,但這面色卻是慘淡了些,比起那晚在朱雀大街上見到時還要差。 李夜清不曾立即上前,余光注意到身旁銅鏡木臺上擺著一盒打開的銅雕盒,里頭是殷紅的胭脂。 這時,一直藏身在畫軸的昌化也冒了出來,在房中飛舞了一陣連連道:“這是什么勞什子妖氣,怎地全是女人家家的胭脂味。” 據(jù)顏之推大學士編纂的那本《述異記》中所寫的,胭脂經(jīng)年累月也會生出一種精怪,名喚胭脂蟲,好食女子身上的香氣。 只是胭脂這等物件又怎么經(jīng)年累月的擺,因此胭脂蟲也極為罕見,況且《述異記》中所說的胭脂蟲只是偏愛女子香氣,并不會害人性命,這顧玉兒如今長眠不起,也不像是和胭脂蟲有關(guān)。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