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向面前的目盲琴師高翦打了個稽首后,李夜清便準備離開這處巷陌。 柳折剛要施展起玉衣衛(wèi)千戶的官威,卻被李夜清給攔了下來。 四人就這樣沿著通寶坊坊道往奚水神君的行宮而去,沿途依稀還能聽見琴師所奏的樂曲《易水》。 先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先生也在此時開口,對李夜清耳語道:“剛剛那個樂待詔,怕是不簡單。” “我也察覺出來了,從我觸碰琴身時他出劍的那一瞬,”李夜清扶著腰間畫軸,回想起剛剛?cè)忻⒈涞亩虅Γ闹胁幻庥行╊櫦傻溃八皇切扌姓撸卜莿停膭κ谴炭椭畡Α!? 聽及此言,白先生微微頷首。 “如何看出?” 李夜清撫著脖間回道:“刺客之劍在于以弱擊強,全憑那一口氣息,向我出劍時不曾懷有滿腔的恨意,因而劍未遞出就先弱了三分。” 說到此處,又提及刺客二字。 “我倒是猜出了這位箬燕國樂待詔的行刺目標是誰,”李夜清將手背于身后,看向夜幕下的魚龍彩燈,“當今麟功圣人馬踏西疆,已經(jīng)有一位箬燕遺孤伍蚨刺殺未果,我想這位琴師怕也是為了刺殺圣人而來,如今圣人不日就將凱旋,我料定他會在返京之日出手。” 白先生對于李夜清從剛剛一劍,能推測至此,也是肯定地反問道:“說說,為何你方才不曾出手拿下他。” “很簡單,因為他殺不了圣人,當年伍蚨殺不得,如今他也一樣殺不得,”李夜清言語自信,“玉京城十二衛(wèi)都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圣人身側(cè)又有近侍高人,他區(qū)區(qū)一位目盲琴師就妄圖在大玄京城中刺殺當今圣人,簡直蚍蜉撼樹,留住他反而有利,說不定還能揪住他的同僚,當年的箬燕遺孤。” “怕不止于此吧,”白先生舔舐著前爪道,“你應(yīng)該注意到他那柄短劍了。” 李夜清點點頭,方才只是窺得一瞬,他已然察覺道那柄短劍靈智將開,正是李夜清要尋的鐵精。 “靈智開化的鐵精往往認主,貿(mào)然得手只會毀了這把靈兵,暫且留著,日后再做理會。” 一人一妖交談間,已經(jīng)穿過了通寶坊,面前不遠處就是奚水神君的行宮。 雖然名為行宮,可那建筑建制卻不曾有一點勾欄瓦舍的模樣,儼然是一只浮在黑水上的大蛤蜊精化形,但卻也懸掛燈籠,開辟門室。 而這時涂山雪也上前一步,懷中繡冬也早已收刀入鞘。 “李君,你可無礙?” “斷了幾根發(fā)絲罷了,無妨,”李夜清囅然一笑,隨即看向遠處行宮,“咱們這就去找找那奚水神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