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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運(yùn)這才明白了為何李夜清要提前向值守的玉衣衛(wèi)討要一套布衣，原來是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抹春光。

    李夜清側(cè)過身子，將那套干凈的布衣丟給了牢獄中的狐女。

    等到狐女將布衣穿起之后，李夜清讓徐運(yùn)去別處等候，開始獨(dú)自審問起狐女個中緣由。

    此刻狐女的面容化形依舊是先前在丹青坊老墨社中所見的鄰家孤女的模樣。

    李夜清上前一步，站在監(jiān)牢外，右手搭在繡冬刀柄上問道。

    “近日來玉京所死之人，都是與你有關(guān)吧。”

    狐女扯著身上布衣，遮掩住大腿處的白嫩凝脂，繡眉微瞥。

    “你既已知曉，將我押進(jìn)詔獄，又何必問，只盼著你們玉衣巷的斬妖臺刀快些。”

    聽著狐女這番措辭，李夜清也不惱，反而從她略顯慌亂的眼神中猜出了另一種意思。

    “其實(shí)你是不想死的對吧，搜尋氣魂的因由暫且不論，你所找尋的那些人全都犯了天人五衰，不日就將油盡燈枯，由此可見，你并非是想殺人。”

    不等狐女開口辯解，李夜清摩挲著繡冬刀柄上的綢布，繼續(xù)推測道。

    “我這人酷愛志怪學(xué)問，對世間精怪都有所了解，其中述異記曾有云，南山青丘之狐，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音如鴛鴦能辨生靈壽數(shù)。”

    能辨生靈壽數(shù)六字從李夜清口中說出，狐女當(dāng)即心頭一顫。

    ‘鐺！’

    李夜清用繡冬刀鞘猛地一敲牢獄精鐵門。

    “你是青丘涂山氏一族！”

    青丘狐族，東海真龍和湯谷金烏，當(dāng)年并列妖族三柱，在大玄圣人驅(qū)逐桃止山妖魔后便定下以人道王朝為尊，三族各居屬地，互不打擾，如今青丘涂山的狐妖卻在大玄京城中奪人氣魂，行采生折割之事，其中利害一眼可見。

    而這時，李夜清肩上的那只白貍奴也一躍而下，一雙綠琉璃般的雙眼緊盯狐女，犀燭的火光照在它身上，卻在身后的墻壁上映出一頭數(shù)丈長的獨(dú)角異獸倒影。

    狐女不知為何，見到這只貍奴就不自覺地心生恐懼，仿佛被看透了一般。

    “玉衣衛(wèi)不日就將向圣人上報(bào)此事，徹查玉京內(nèi)外，你青丘的同黨狐妖一個也跑不了。”

    撂下這句話后，李夜清就鎖上了玄字監(jiān)的牢門，而白貍奴也重新跳上了他的左肩，離開前李夜清在牢門上留下了兩道符箓。

    向值守玉衣衛(wèi)作別，走在離開詔獄的浮空長廊上，白貍奴舔舐著爪子，嗷了兩聲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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