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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烈的恨意和殺氣裹挾著一字一句，凜冽滲人，幾乎把鄭重華淹沒。

    鄭重華恍惚的看著姜明熙，只覺得面前冷厲怨憤的女子，陌生得好似從未認(rèn)識過。

    原來，她從不曾怯懦婉約，也不曾有過傾心戀慕。

    都是假的……

    “……所以這些年，你對我……從未有過愛慕？”

    姜明熙輕哂譏笑，滿是蔑然：“都這個(gè)時(shí)候死到臨頭了，你還問這個(gè)愚蠢可笑的問題，你不覺得多余了么？”

    多余么……

    “不過既然你想知道，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讓你做個(gè)明白鬼。”

    姜明熙緩緩曲了條腿半蹲下，另一邊用手中的刀支著，垂眸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gè)可憐的蠢貨一般，都有些憐憫了。

    她笑得殘忍至極：“這幾年，我惡心透了你，每一次與你虛情假意，每每對你裝模作樣，我都想作嘔，要不是為了做戲迷惑你們，我早就殺了你了。”

    鄭重華只覺得心頭抽痛，她的一字一句，鈍刀子刮肉，也不過如此了。

    本就身上幾處傷口，如今又被她這些話刺痛心頭，他難受得喘不過氣來，一陣劇烈干咳。

    姜明熙就這么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像是在看笑話，嘴角噙著笑。

    緩了一陣，他死死咬著牙，仍懷著一絲不甘心，咬牙問：“那你當(dāng)初為何要為我擋箭？”

    姜明熙聳聳肩：“做戲啊，你還不知道吧？要不是我，你那個(gè)時(shí)候也不會(huì)遇刺，本來你是要死的，我不過是……將計(jì)就計(jì)罷了，不這樣，怎么讓姜臻和跟鄭闊深信我癡你如命，對我徹底放下防備？又怎么讓你為我情根深種，任我擺布？”

    鄭重華驚愕：“你……”

    姜明熙繼續(xù)悠悠笑道：“忘了告訴你了，其實(shí)不是鄭風(fēng)華要?dú)⒛悖俏掖俪傻模€有，你當(dāng)初玷污了鄭風(fēng)華的愛妾，也是我的手筆，怎么樣？被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滋味，好受么？”

    鄭重華更加震驚，狠狠吸了口氣，睜大了眼看著姜明熙。

    姜明熙笑容愈發(fā)燦爛：“哦還有，還記得清然么？她是我的人。”

    這下鄭重華徹底繃不住了，失身質(zhì)問：“你說什么？！”

    姜明熙輕飄飄的道出了讓鄭重華崩潰的真相：“是我，將清然安排到你身邊作伏，所以，你被下藥廢了，也是我讓她做的，對了，她沒有懷孕，不過是忽悠你的把戲罷了，之前曝出你的那些風(fēng)月丑事，便是我讓人做的。”

    鄭重華傻了。

    好一陣，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些種種，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姜明熙繼續(xù)殺人誅心：“你們鄭家去年還一片繁盛，如今不過半年便分崩離析受到重創(chuàng)，樁樁件件，也都是我的手筆，連最近的鐘家變故，春闈舞弊替考案和你父親的病倒，也是我做的，卿樂是我的人，對了，謝謝你以鄭家的名義幫我開采金礦……”

    “你……你……”

    鄭重華駭然驚懼，直接一口血噴出，趴在地上大力喘著氣，一張臉都扭曲了，痛苦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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