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微微斂下眉眼,細細感知著。 一分鐘只有四十幾次跳動。 這樣的頻率,這個人還能活著,簡直是奇跡。 而且…… 安念感覺了一下,自己指腹下碰觸到的皮肉是真的皮,沒有肉,皮下面就是骨頭。 唉。 這樣活著也挺受罪的。 “啪。” 輕微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安念抬眸看了過去,和她對視的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但是這樣的清澈只維持了一秒,很快就涌上了瘋狂的血紅。 他死死抓住安念的手,干癟的身體在床上掙扎著。 那狂亂的模樣,要不是他嘴巴里還塞了毛巾,估計能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斷。 蕭老慌了一瞬:“快給他打鎮定劑!” 護工沖到長桌邊,迅速抽取藥物,拿著針管跑了過來。 喬永生沒想到只短短一個多月時間沒見到蕭瑾年,他的癥狀就變得如此嚴重。 他退后兩步,眉峰緊鎖。 扭頭看向安念的手還被蕭瑾年握著,著急起來:“念念,你沒事吧?” 蕭瑾年病情發作的時候,力氣大得驚人!別說安念這樣的小姑娘了,就是成年男子都可能受傷。 安念右手手腕輕輕扭動了一下,輕而易舉地就卸下了對方的力氣,抽出手來。 這種輕松的姿態,讓在場的蕭家人都愣了一下,第一次用認真的眼神打量她。 安念笑了笑,說道:“師父,您放心,我沒事。” 打過針的蕭瑾年重新平靜下來,閉上了眼睛。 安念的視線劃過他的下半身。 果然和之前知道的癥狀一樣。 但是,為什么呢? 明明脈象虛弱、骨瘦如柴,卻依舊能腎火旺盛。 診脈,左手心肝腎,右手脾肺命。 安念剛才被蕭瑾年握住手的時候,趁機摸了他的脈門,那一瞬間,蕭瑾年的脈象確實變了,腎火猛地就往上竄。 “師父,我們換一邊吧?” 安念想要看看蕭瑾年右手的脈象如何。 “好。” 安念換到了蕭瑾年右側,開始重新搭脈。 鎮定劑已經起效了,蕭瑾年安靜地躺著,脈象卻沒那么快平靜,依舊是跳動如滾珠,絡繹不絕。 肺缺,急躁攻心,火聚于五臟六腑之中。 這種火卻不像是生命力,更像是用生命力為燃料的焚燒。 時間一點點過去。 安念感覺到手下的脈象重新恢復平靜,這才緩緩收回手。 蕭老坐在凳子上,腰背挺直,看向喬永生。 “喬老弟,瑾年的身體怎么樣?” 喬永生斟酌了一下用詞:“比我上次過來的時候,更加虛弱了。他這段時間發作了幾次?” 蕭老眼中閃過一抹沉痛: “每天都會發作。剛開始還能用人力壓制,后面就只能上鎮定劑。鎮定劑的使用量更是從最開始的一支,加到了現在的五支……” 產生耐藥性了。 “我很擔心……要是鎮定劑也沒用了,該怎么辦?瑾年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 喬永生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上次給他開的藥已經不管用了。這次我探他的脈,發現脈象微弱……” 接下去半句話,喬永生留在了心里。 其實,他覺得蕭瑾年活不了多久了,按照他如此的消耗量,最多一個月,必死。 蕭老身體顫抖了一下,旁邊的蕭家人趕忙伸手扶住他。 他伸手推開其他人,閉了下眼睛。 “喬老弟,你老實告訴我,瑾年還有多久能活?” 喬永生嘆了口氣:“是我學藝不精。如果交給我來治療,只有一個月了……” 安念眼神微動,心里其實有另外一個想法,但是不急。 聽見這個時間,蕭老眼中有淚光閃過,他撐著拐杖起身。 “喬老弟,你們師徒這一趟辛苦了,先去房間休息一下吧。晚點,我讓人去喊你們吃飯。” 喬永生沒有拒絕,帶著安念離開了這個特殊的病房。 —— 他們住的客房在主樓內,和病房隔了一道長廊。 蕭家人做事很周全,三人的房間是一個套間,進門后就是一個面積不小的會客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