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磕磕巴巴,耽誤了好長時間,安倩才拔了一把小蔥出來。 到廚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張秀娟的臉色很難看。 “媽?怎么了?” 張秀娟掃了她一眼,粗暴地從她手里搶過那把蔥,邊低頭挑出里面的雜草,邊很是憤憤不平地嘟喃。 “剛才你爸回來了,說外面都在傳你見不得人好,心腸惡毒。” 安倩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們憑什么這么說?” 她這輩子明明考上了京城的大學(xué)啊,雖然能考上完全是因為她背下了第一屆的高考考題。 安倩上輩子有很多遺憾,每天都在怨恨上天的不公。在她看來,她的命運轉(zhuǎn)折點就是1977年的第一屆高考,當(dāng)時,她落榜了。 這個遺憾壓在安倩心里太久太久了,已經(jīng)變成了執(zhí)念。于是只要有時間,她就會把第一屆高考的題目拿出來做,跟魔怔了似的,做了一遍又一遍。 現(xiàn)在回想一下,這應(yīng)該就是上天給她的啟示,她是上天的寵兒,否則怎么可能就重生到高考當(dāng)天?! 安倩這輩子就是奔著人生贏家來的,對于路遠,對于家,她一直是用看好戲的心情在等待。 她知道于家所有人的命運,他們注定了會一個接一個的死亡,從于路遠,到于勝楠,再到于躍進。 最后于家只會剩下兩個老弱病殘,茍延殘喘的活著。 這一直是安倩得意的地方,她在以“神”的角度俯視著所有人,只是偶爾會得意忘形透露出一些“未來”。 在安倩看來,能得到她透露出的“未來”信息的所有人都應(yīng)該膜拜她。 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鄙視自己?!憑什么?! 安倩咬牙切齒。 張秀娟狠狠地揪著小蔥,幾乎把它當(dāng)成那些亂說話的人在報復(fù),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肯定是因為嫉妒!他們嫉妒你考上了京城的大學(xué)!” “你不就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說了于家小妹幾句胎相不好嗎? 這幾天于小妹回來了,李玉梅那個婆娘就帶著她到處串門兒,硬是讓所有人都見到了于小妹。” 安倩愣了一下:“媽,你說什么?于勝楠回來了?” “是啊,聽說前幾天就回來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五個多月大,哎喲,那挺著肚子、扶著腰的模樣真是惡心死了! 好像馬上就要生了似的,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給誰看。” “不對。”安倩低下頭去,眼中情緒翻滾。“不對……” “什么不對?” 張秀娟已經(jīng)洗好了小蔥,利落地切碎后,開始準(zhǔn)備其他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 安倩沒有回答,只是神經(jīng)質(zhì)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頭,牙齒在指頭關(guān)節(jié)處用力地摩擦著,發(fā)出“嘎次嘎次”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張秀娟聽到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停下手里的事情,轉(zhuǎn)頭看向她,有點擔(dān)心。 “倩倩?” 安倩猛地抬起頭,張秀娟被她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嚇了一跳。 “倩倩,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媽,我要出去一趟!” 安倩用力打開張秀娟伸過來的手,扔著這句話,轉(zhuǎn)身朝外跑。 “唉!馬上就要吃年夜飯了啊!” 張秀娟追著她跑了好幾米。 安家現(xiàn)在人口很簡單,只有一家四口,安建黨和安大慶屬于不干活的。 至于安家二老?早就因為錢的事情跟他們一家四口鬧翻了,現(xiàn)在在老宅子里自己過日子呢。 現(xiàn)在安倩跑了,廚房里就只有張秀娟一個人了,她怎么忙得過來呀! 房間內(nèi),安建黨翹著腳躺在床上等吃的呢,突然聽見了老婆的叫喚聲。 他穿著拖鞋就沖了出來,一看,頓時怒了。 “那丫頭又跑了?!張秀娟,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一個女孩子教成這樣!” 按照張秀娟以前的性格肯定要跟他大吵一架,但是自從手里沒錢后,張秀娟的腰板也挺不直了。 “她出去有急事,等會兒就回來了,我先弄年夜飯。” 張秀娟說著等會兒就回來,但是,直到安家三人吃完了年夜飯,都在床上躺下了,安倩還沒有回來。 —— 除夕一過就是正月里,按照習(xí)俗每天都有事情做。 請祖宗、接財神、給親戚好友拜年…… 安念忙得團團轉(zhuǎn),也見識到了很多新鮮的人事物。 六安村還保留著祭祀祖宗的規(guī)矩,聽媽媽說以前都是大辦的,甚至還會請舞龍隊過來,也會安排儺人來跳舞,可有意思了。 可惜,這些東西已經(jīng)被定為封建糟粕,再也看不見了。 六安村宗祠內(nèi)。 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鄉(xiāng)親們,依次上前祭拜祖先。 安念恭敬地把手里端著的兩盤菜放上供桌,跟著大家拜了拜。 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神靈,末法時代,連靈力都少得可憐。 穿過來這么久了,安念也就只從于路遠身上見到過靈力,其他任何人、事、物都沒有,空氣中更是匱乏。 安念在修真界時,也曾經(jīng)見過修煉信仰之力的修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