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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shuō)！我才不是你!”謝真卿縱聲大笑。

    “是么？”

    云中有音，隆隆作響，猶如戰(zhàn)鼓。

    她向前跨出，離地三尺，焰光所過(guò)之處，黑土徐徐變白，又抽出綠芽，生出柔嫩的綠草。

    謝真卿輕蔑一笑。

    “消解怨恨？化地獄為凈土？”

    “這可是幾百年的承負(fù)，就憑今時(shí)今日的你，怕力有不足吧？”

    “天生我是妖……萬(wàn)水千山過(guò)，得遇化成龍……廣陵潛龍渡，笑看紅塵擾……”

    少女低聲吟著，歌喉婉轉(zhuǎn)清澈。

    “當(dāng)年我曾想，如果我是人，或就不一樣了。”

    水面靜了下來(lái)，細(xì)微的波紋皺起，映出四周的黑暗。

    “從來(lái)都是我。”

    搖曳起伏的水面上，投射著微弱的光芒，絕美的容顏，已經(jīng)布滿(mǎn)淚水。

    “我隨他而去，然此身肩負(fù)，豈能盡如人意？”

    “是以，就有化身，又分離部分，投入紅塵，有周氏血脈，有桑女之祭，還有各處龍宮……”

    “預(yù)定化身，等待著他的歸來(lái)，那時(shí)，將能喚醒我，回歸這里。”

    “只是，到底時(shí)日遷移，許多布置都出了差錯(cuò)……萬(wàn)幸……終于還是給我等到了。”

    “我既歸來(lái)，自然是要收回。”

    “不要！我不想回到籠子里！”

    “他”的聲音透著痛苦，漸漸維持不住，模糊一瞬，似乎外殼炸開(kāi)，又仿佛褪去某種面紗，身影的線(xiàn)條也柔美起來(lái)，更鮮活，更真實(shí)了。

    或者說(shuō)，這才是本相。

    仿若照鏡子般，近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只是身著純黑色衣裙。

    “不是籠子……真的不是……”

    少女喃喃說(shuō)著，仰面望著，神色溫柔似水。

    “當(dāng)年……那只是……不成熟時(shí)的紕漏……無(wú)論是他，亦或是我，都有許多差錯(cuò)……許多。”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重新來(lái)過(guò)，我也不必隨去。”

    “那這次就能長(zhǎng)久嗎？”

    黑裙少女冷笑。

    “就算不成，也甘之若飴。”

    “無(wú)知，伱會(huì)后悔的，一定！”

    “或許，但也是往后的事了。”

    兩人靠近，雷光炸開(kāi)，似有融合，更有抵抗，雖然顏色一模一樣，但黑裙少女肅然之間，卻泛著冷意。

    “我和你不同，敖望溪！”

    “你走后，不僅僅妖庭崩塌，天下妖族更受劫難，是我，一無(wú)所有情況，殺出來(lái)。”

    “更使得大鄭太祖接受我注資，成就真龍。”

    “里面多少血風(fēng)腥雨，哪怕我失敗了，又豈是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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