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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燼指尖捏起她下巴微抬,端詳著她眼下的一片烏青浮腫,溫熒是易水腫體質(zhì),只要熬夜或哭過第二天那臉都腫得不行。
像是猜到了昨晚臨走酒吧時被她聽去了那個名字,直白開腔:“我和李嫣沒半點關(guān)系。”
“我知道。”
溫熒沒再繼續(xù)深究這人,有點悶澀地啞然開口:“是我又夢到高中的事了。”
“帶你去看心理醫(yī)生?”
“我有個……認識很多年的心理醫(yī)師大拿朋友。”
陳燼盯著她,揉了兩把她腦袋,喉結(jié)微滾,“我把她名片推給你,預約個時間年前帶你去看?”
“她一直在國外機構(gòu)做公益咨詢,經(jīng)常兩地跑,很少回國,這次被三甲醫(yī)院特聘駐扎回國,開放了咨詢。”
他把微信名片推了過來,溫熒一看,頭像是靜謐柔和的卡通藍月亮星河,性別女,單名一個“茹”。
她第一感覺對這個醫(yī)生有種莫名好感,備注了看診的病人,發(fā)送了過去。
牛排和各種西點呈上來。
陳燼先給她切好了弄到餐盤里,再切自己的,宛如照顧一個衣食不能自理的小孩。
她點了西梅汁,低眉吮著吸管里的飲料。
陳燼熾熱欲沉的視線牢牢凝鎖住她的唇,斜靠過來,兩指夾著她臉頰笑得無禮又痞壞:“好會吸。”
???
溫熒差點被飲料嗆到,臉噌一下紅了,一把推開他。
兩人吃得差不多時,男侍者牽引他去前臺結(jié)賬。
陳燼一直都是刷卡結(jié)賬,說是可以攢積分給她換東西,這會被侍者拉著去櫥柜里兌換的玩偶禮品,手機落在了餐桌上。
他的手機從來沒設過靜音,一直都是響鈴振動,這會屏幕嗡個不停。
溫熒瞄了眼陳燼的背影,滑屏解鎖查看。
接二連三地涌出無數(shù)條催債和還款短信、通話,溫熒瞳仁緊縮,眼球就像被釘住似得定格在其中一條。
那個號碼是對方打來的,時長2分57秒。
哪怕沒備注她也能認出來,那人是溫妙蓉。
緊跟一條支付寶轉(zhuǎn)賬通知短信,向那邊成功轉(zhuǎn)賬了元。
溫妙蓉這么好賭,陳燼明知道這是一條深淵無底洞,為什么還要幫她還?!
快三分鐘,他們說了什么?
溫熒太了解他了,永遠把光鮮亮麗面留給外界,所有的不堪和痛苦全都替她默默承擔。
她的心口痛得撕心裂肺,整個心臟都被貫穿得支離破碎,每一寸呼吸都快要絞斷了似的。
突然一種極其無力的痛蔓延四肢百骸。
她可能永遠無法向正常人一樣回饋他對她千分之一的愛,那樣拋頭顱灑熱血的愛她永遠也給不了。
愛是常覺虧欠,愛到極致是不希望成為他的負累。
過了片刻,陳燼就走了過來,手里還抓著一只半胸大的灰色毛絨刺猬玩偶。
與眾不同的是,這只灰撲撲的刺猬懷里抱著一輪灼烈的太陽,在金澄橙的曙光中也顯得驚艷矚目了些。
給她兌的?
溫熒眼巴巴地伸手欲夠,陳燼笑了,唇角漾出一道譏誚,雙手禁錮住她的下頜掐揉著:“我有說給你的?”
她無語凝噎,胳膊就被他拉住,輕聲:“臉,抬過來一點。”
溫熒微愣,偏頭上仰鼻息里就縈繞進青檸的凌冽冷香,陳燼拇指替她擦去瑩潤唇瓣上的油漬,然后揩在了紙巾上。
陳燼他們理工學院下周考試,她要連考四天,下午還有門現(xiàn)代漢語要考,難度大背的內(nèi)容多,讓陳燼開車送他去了校內(nèi)圖書館。
半路,她就從包里拿出課本坐在副駕駛上,開始默背起教授上課劃的重點。
陳燼單手握著方向盤,夾著煙的手偶爾彈出車窗簌簌地一抖煙,注意到套著自己衣服的小姑娘聚精會神的專注模樣,直到到了圖書館門口才出聲:
“衣服不許脫,晚上我檢查。”
溫熒郁悶:“為什么?”
“或者我盯著你一對一復習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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