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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浦區寸土寸金的黃金地帶,復式大平層,高級的綠化帶和安保,一切只能用高不可攀來形容。
陳叔叔穿著睡衣坐在客廳喝茶,像是被他們驚醒,睡眼惺忪。
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陳岐山并沒有東亞家長的防衛警惕和一上來的詰問兩人關系,而是非常寬和地笑了笑:“……溫熒?”
溫熒一驚:“叔叔,您認識我?”
“嗯,之前督查你們學校在喜報欄見過你的照片。”
“這么冷的天,一個女孩子就穿這么點,想老了得老寒腿啊?”
陳岐山假模假樣地瞪了她一眼,將一杯熱乎乎的紅糖姜茶遞給她:“喝了再上去。”
一股暖流涌入心間,溫熒剛喝完,就被陳燼強硬地扣著手腕拽上了臥室。
“欸——你干嘛!”
“我房間也有。”
門砰地被摔上。
他摁開暖空調,露臺上冷風呼嘯,地上一片狼藉,亂七八糟地堆砌著一地空啤酒瓶,圓桌上的煙灰缸里煙頭遍布。
陳燼脫了外套,只剩一件白背心,往沙發上一癱,腰身深深塌陷進去,唇線抿直,眉宇間之前那些掩飾很好的冷靜和理性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茫然。
和脆弱。
黑漆漆的房間,靜謐得只能聽到兩人清淺的呼吸聲,銀色的月光影影綽綽地淌過他眼角。
那一瞬,溫熒的心好像被刺撓了一下。
她看見了陳燼眼角微紅,眼皮垂耷,向來無懈可擊狂妄自負的面孔土崩瓦解,喉結起伏,搭在扶手上的手背指骨凸起,緊繃攥起,再不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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