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路上,許寇問了些關于剿滅妖人的細節(jié),齊玄素也沒有隱瞞,都一一答了。 太清廣場上店鋪林立,更不乏酒樓,許寇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酒館,兩人落座之后,許寇問道:“能喝酒嗎?” 齊玄素這段時間的酒量見漲,著實是被張月鹿鍛煉出來,遲疑道:“能喝一點?!? 許寇點點頭,向酒館的老板道:“兩壺冷酒?!? “好嘞!”老板動作麻利地送來兩個酒壺,看大小,應該是一斤裝。 許寇和齊玄素一人一壺,許寇雙手捧著酒壺,主動開口道:“這次約你出來,主要是想向你道歉。你斬殺妖人的事情,我聽靈泉主事說了。我承認,是我以貌取人了,你擔任執(zhí)事,我許寇心服口服。副堂主也的確有識人之明,慧眼如炬,比我高明?!? 齊玄素沒想到許寇如此坦然,擺手道:“許兄不必在意,畢竟我那日也口出惡言,算是扯平了?!? 許寇笑了笑:“我久在齊州道府,那里是太平道的大本營,多的是李家子弟。這家人有個代代相傳的毛病,或者說本事,那就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在齊州的時間久了,已經習慣,聽過就算。不過我得說,齊兄弟的那幾句話,頗有些李家人的風采?!? 齊玄素一時間沒分辨出許寇的話語是褒是貶,只能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許寇道:“你是副堂主的人,我卻挑釁副堂主,我本來覺得你不會赴約?!? 齊玄素放下酒壺:“副堂主不是個小氣之人?!? 許寇看了眼自己那只已經傷愈的斷手,說道:“大氣還是小氣,我不好說,可她是個狠角色,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降服的,李天貞輸得不冤。” 齊玄素道:“‘降服’二字,太居高臨下了,道門不興那一套?!? “這倒是。”許寇道,“我讀書時,最是佩服玄圣,雖然玄圣也有不足的地方,但他給道門帶來了太多太多的新氣象,讓我們這些沒有背景家世之人,也有了出人頭地的可能,否則我們就是那些世家子的奴仆之流,做一輩子的奴才?!? 齊玄素道:“玄圣說,他能得到‘玄圣’這個名頭,就說明他沒把事情做完,還是留了余地?!? 許寇哈哈一笑:“不管怎么說,我喜歡玄圣勝過高祖,喜歡道門勝過朝廷,所以我從青鸞衛(wèi)辭官。青鸞衛(wèi)的家規(guī)是活著進來,躺著出去。我被青鸞衛(wèi)的高手追殺,中了三箭,其中一箭幾乎是擦著我的心口射進去的,可我愣是沒死。齊兄弟,你說我的命硬不硬?” “硬?!饼R玄素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許寇接著說道:“命硬是一回事,可關鍵是貴人。就在我身陷絕境的時候,清微真人路過,順手把我救了下來。我就這樣脫離青鸞衛(wèi),去了齊州道府。清微真人多大的名頭,再沒人敢找我的麻煩。雖然道門不興主奴那一套,但古人有一句話,叫作士為知己者死,再加上救命之恩,我只能拼了命去報恩,所以這些年來,我從不計較什么個人得失,六品道士、五品道士,亦或是四品道士,都沒什么區(qū)別?!? 齊玄素沒有說話。 許寇望著齊玄素:“這么多年過去,我做得夠多了。我老婆死的時候,我在盯著那個清平會的頭目,連她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我覺得我已經償還恩情,該過自己的日子了,所以我選擇離開齊州道府,來到天罡堂。清微真人沒有為難我,反而還成全了我,我很感念他的恩情。李天貞是清微真人的晚輩,在我臨走的時候,他找到我,讓我給張副堂主帶個話,他遲早要與張副堂主再比一場的。” 齊玄素問道:“你就是這么帶話的?” 酒館的老板掌燈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