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又是李家?”張月鹿問道。興許是李家太過強勢霸道的緣故,一有此類事情,總是讓人第一時間想到李家。 齊玄素搖頭道:“應(yīng)該不是李家,好像與沈家有關(guān),不過裴真人也不能十分確定。” “沈家。”張月鹿若有所思道,“雖說李、陸、沈號稱太平道三大世家,但在事實上,陸家、沈家可以算是李家的半個附庸,不過兩家的風(fēng)格又有不同,陸家是典型的為虎作倀,緊隨李家的腳步,李家除了與皇室聯(lián)姻之外,就是與陸家聯(lián)姻最多。沈家相較于陸家,則要低調(diào)許多,雖然在大方向還是與李家保持一致,但也不是一味盲從李家,風(fēng)評要比陸家好上許多。” 齊玄素半真半假道:“聽裴真人說,應(yīng)該無關(guān)于道門爭斗,可能是與某個沈家成員的個人恩怨,不過還需要繼續(xù)查證。” 張月鹿正色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好。”齊玄素點頭應(yīng)下。 兩人一起往下方的上清鎮(zhèn)走去,并肩緩步慢行。 齊玄素輕哼著一曲小調(diào):“世情推物理,人生貴適意,想人間造物搬興廢。吉藏兇,兇藏吉。富貴哪能長富貴?日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北,天地尚無完體。” “展放愁眉,休爭閑氣。今日容顏,老于昨日。古往今來,盡須如此,管他賢的愚的,貧的和富的。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歲光陰,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這是齊玄素從七娘口中聽來的,曲中辭意豁達,作曲作詞之人顯是個飽經(jīng)憂患而看破世情的老人,他雖然不老,但這些年來卻是歷經(jīng)坎坷,見識過世態(tài)炎涼,面臨過許多生死關(guān)頭,深有感觸。 張月鹿聽得若有所思,喃喃道:“吉藏兇,兇藏吉。” “還在想?”齊玄素道,“不要想了,再想也是無益,天機又哪是那么好窺破的。倒是這一句‘日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北,天地尚無完體’,我覺得極好,李家已經(jīng)強盛了兩個王朝,月盈則虧,月滿則損,玄圣壓制李家,就有這方面的考慮,不過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玄圣的恩澤又能綿延幾時?” 張月鹿被齊玄素的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不由道:“你說得有理,李家的確到了盛極而衰的地步,可衰落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可能長達數(shù)十年,真能看到那一天嗎?” 兩人走了一陣,忽而云聚風(fēng)起,飄起雪花來,再走出一段,雪越來越大,眼見天邊黑沉沉地,殊無停雪之象。 從上清宮到上清鎮(zhèn)的距離著實不短,兩人此時只能冒著風(fēng)雪朝遙遙可見的上清鎮(zhèn)走去。 山路上并無他人,兩人也既沒有傘,也不想撐傘,反而頗為喜歡這種披風(fēng)冒雪的感覺。 張月鹿微微張開雙手,大袖隨風(fēng)飄搖,輕聲道:“天淵,過完年我們就回玉京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