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確實。”張月鹿點頭贊同。 齊玄素郁悶道:“為什么不砸你?” “運氣。”張月鹿道。 齊玄素不再自討沒趣,轉(zhuǎn)而道:“那對男女是什么人?看著比你更像謫仙人。” 張月鹿淡淡道:“道門的年輕才俊未必都在玉京,地方道府也不乏厲害人物。再者說了,祖庭之大,你就認識我一個謫仙人吧?” 齊玄素道:“誰讓你名氣大呢?” “我名氣大不是因為我是謫仙人,而是因為江南大案的緣故,只是如此一來,倒讓世人誤以為我是驚才絕艷如東皇之輩了。”張月鹿搖頭道,“若說和我相差不多的,玉京就十幾個,只是他們并不在天罡堂罷了。” “那他們在哪?”齊玄素好奇問道。 張月鹿道:“當然是紫薇堂,九堂之首,不比天罡堂要好?其次是北辰堂,因為有糾察不法的權(quán)責,所以見人高一級,也是許多人愿意去的地方。天罡堂雖然升職快,但死傷也重,一般而言,很少有人會來天罡堂歷練,祖庭也不會把優(yōu)秀的年輕人放到天罡堂,更多是從地方道府征調(diào)行事老練、經(jīng)驗豐富的精銳道士,就像許寇這樣的。而且天罡堂的關(guān)鍵也不在于道士,而是直接掌握了祖庭三分之一的靈官。” 齊玄素想起來了:“你原來就是北辰堂的,后來被調(diào)到了天罡堂,不過也不能算是歷練,都已經(jīng)是副堂主了。” 張月鹿并不否認:“許多和我差不多的人,如今也都是四品祭酒道士,不過能做到副堂主這一級的,暫時只有我一個,所以我才說自己命好。” 齊玄素又撿起那個酒壺,仔細看了看,確認不是什么寶物之后,扔到一旁:“以后這種事情還是少湊熱鬧,這次人家只是用酒壺砸了我一下,若是遇到脾氣不好的,下場難料。” 張月鹿倒是沒有反駁,從善如流:“我只是好奇,下不為例。” 兩人順道撿了些枯枝柴火,原路返回選定過夜的地方,生起火來。 兩人坐在火堆旁,隔火相望。 張月鹿道:“這次輪到你守前半夜,后半夜換我。” 眾所周知,守夜從來是前半夜更舒服一些,可以一覺到天明,而睡到一半再起來的后半夜,卻是折磨人。張月鹿并不過分要強,卻也不嬌氣,既不會把所有苦活累活全都推給別人,也不全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相處,齊玄素也明白張月鹿的脾性,沒有推讓客套,直接道:“睡你的。” 張月鹿不再多言,攏了攏身上的斗篷,雙手抱膝,將額頭靠在膝蓋上,就這么直接睡去。 齊玄素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篝火,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出那位天人踏空而去的景象。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天人,傳說中天人有飛天遁地之能,果然是半點不虛。 只是不知自己何時才有如此境界。 僅憑慢慢修煉,只怕是要幾十年之后了,那還是運氣好的情況下。大多數(shù)人都會被卡在某個門檻上,再也不得寸進。 齊玄素知道自己資質(zhì)根骨不好,不比張月鹿,越往后走也就越是艱難。如今的他,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還能勉強跟上張月鹿的步伐,可再有二十年,只怕就是難望項背了。 兩人漸行漸遠,關(guān)系就不會像今日這般親近。那時候的齊玄素多半只是張月鹿記憶中的故人,偶爾想起,感慨一聲,然后放到一旁。 這也是人之常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