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齊玄素終于明白張月鹿為什么會有改變道門的志向,道門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的確產生了許多弊端,想要改變這些弊端,最起碼也得走到副掌教大真人的高位上。 張月鹿嘆了一口氣:“其實能破獲此等大案,僅靠我一個人是斷然不夠的,師父也在其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不過師父并未居功,讓我在事后得了一個‘天字功’,而我本身就有一個‘地字功’,除去兩個‘地字功’,還剩下兩個‘地字功’。也因為此事,我入了地師的法眼,算是踏上青云之途,躋身四品祭酒道士。剩下的兩個‘地字功’按照慣例只能折算兩件普通寶物或者一件上品寶物,可地師破例給我折算成一件半仙物,而且后來還欽點我做了天罡堂的副堂主。” 齊玄素不由心中感慨,難怪七娘說張月鹿并非靠著家世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主要是自己爭氣。 張月鹿逐漸陷入到回憶之中,目光有些茫然地望向頭頂天空,緩緩說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與我朝夕相處的朋友,一起共事,當然有過不愉快,可我仍舊覺得他們不該就這么死去。” 齊玄素沒有置評。 他自師父死后,便沒有十分清晰明確的黑白,更像一抹混沌的灰。 這正是齊玄素與玄圣最大的不同,書中記載,玄圣無意中見到了菜人市,大受沖擊,由此萌生了救天下的志向,是為兼濟天下。可齊玄素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過的,聽過的,經歷過的,未必就比玄圣少了,可他只是想著人往高處走,擺脫這種處境,是為獨善其身。 這大約便是兩人起點不同的緣故。 玄圣的起始位置很高,父親是名震天下的大劍仙,老師是初代地師,岳父是大玄高祖皇帝,所以玄圣是天生的弈棋人。 齊玄素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師父是個自身難保的四品祭酒道士,所以他只是個在棋盤上苦苦求生存的棋子。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齊玄素只想獨善其身,是因為現在的他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這時候去談什么兼濟天下蒼生豈不是笑話? 這就是最淺顯的現實。 所以齊玄素不知該如何說,他知道張月鹿是對的,可讓現在的他去思考道門的未來,還是太過荒誕和不切實際,這就好像一個剛剛過河的卒子在對方士、相、車、馬、炮都齊全的情況下想要拱死對方老帥,只怕是還未走到九宮格中,就已經自身難保。 張月鹿定了定心神,略微恢復心境,轉而說道:“上次剿滅迪斯溫,我得了一個‘玄字功’和一個‘黃字功’,如果再加上這次四個‘玄字功’和一個‘黃字功’,姑且算是六個‘玄字功’,也就是兩個‘地字功’,只差一個‘地字功’就湊足晉升三品幽逸道士的功勞,所以我就不跟天淵客氣了。” 齊玄素道:“這本就是你理所應得的,談什么客氣不客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