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院試距離鄉試只差一步之遙,所以不在省城舉行。 除此之外,各地的院試也不一定是定期的。 因為院試是由學政巡回一個省。 而宛平是屬京縣,占了提前開考的便宜。 早在院試之前。 陳東生就舉行了西路廳的府試復試。 由賈琮這位縣、府雙案首親自指導秦鐘八股文的門道、技巧。 秦鐘總算勉強過關,只是秦鐘名次仍然排在倒數。 估計院試依舊不是很樂觀。 宛平、良鄉、房山、大興、涿州。 五個縣過了府試的童生,齊集宛平城內的考棚外。 每個縣的考生都由本州縣的教諭、訓導或者知縣、縣丞派送。 考棚外。 考生們嚴格按照地域來站隊。 如此一來。 西路廳院試就有五個隊伍,長長地排到外面大街。 衙役維持秩序,驅趕無關人員。 院試的作保、親供與縣試、府試相同。 由州縣官出具印結給學政。 其確保符合條件、不請搶手、不冒名冒籍。 但是。 規格上比縣試府試嚴格太多了。 學政親自坐鎮,查看差役檢查。 而且作保的人必須到位,學政親自詢問。 這規矩,只比鄉試疏松一點。 卯時的夏季日頭不是很毒辣,氣溫恰到好處,既不熾熱也不寒冷。 幾片黑云悠然地漂浮在宛平城頭之上。 它們的存在。 平白令人增添幾分沉重、緊張。 賈琮排在第一隊的宛平隊之中。 他發現考棚、柵欄皆重新修理過。 陳東生雷厲風行,衙門差役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一眾考生們個個手跨考籃,沉悶悶的、緊張。 還有讀傻了的考生,不停念念有詞地背誦著朱熹的集注。 賈琮見此不由感嘆:“難怪唐太宗說;天下英雄,入我彀矣。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科舉制度! 造就了多少悲劇,也網羅了多少英才......” 考棚入口的木柵欄,左方擺一張條案。 陳東生坐在條案后的椅子上,按照手中印結唱名。 各地州縣官站在他后面,表情肅穆。 不時把眼神看向他們州縣的隊伍, 似乎在說:不要給我丟臉。 右邊站的是作保廩生,陳東生唱名一個考生。 如果有廩生作保,那個廩生必須站出來證明。 “賈琮!” 當陳東生讀到這個名字,右邊的王浩就站出來認證。 秦鐘、周六合也是由王浩作保的。 看著差役搜查賈琮的考籃、身體、脫掉鞋襪。 王浩心道:“賈景之,十二歲的秀才。 能不能破北直隸的紀錄,就看你了.......” 眾考生井然有序的上前,讓相關人員搜查過關。 所有考生都必須經過全面檢查,然后到指定座位。 點名、搜查結束,一一達到指定位置落座以后。 院試的考試內容。 唯一多出來的是開始之前加一場經解、策論或者詩賦。 這一場賈琮自然不在話下,輕松過關。 而此時考的,依然是四書題、試帖詩。 五經題要等到鄉會殿才出。 所以一般讀書人,都是把四書啃爛了再說。 今年癸酉院試。 陳東生的命題出自(論語,顏淵)。 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 桌子按《千字文》分出號數。 乍一看到這道題目。 賈琮心泛嘀咕:“訴訟?羅訟棍? 陳學臺出的題目,似乎意有所指啊!” 賈琮回憶那位扒灰圣人朱熹的集注:“聽訟者,治其末,塞其流也。 正其本,清其源,則無訟矣......” 四書要熟,朱扒灰的集注也要熟。 略微醞釀,補充水分、吃過早點。 不慌不忙的賈琮,早已想出一篇邏輯通順的文章來。 院試嚴格。 陳東生這種輕易不出差錯的人,是絕不會進來觀看。 留意哪個考生的,以免予人口舌。 說是雙案首。 其實考棚中也有考了好幾年的童生。 恰巧距離賈琮不遠處的一位哥們,便是前年的雙案首。 涿州才子張冇才。 院試淘汰率太高,冇才兄考了兩次都被刷下來。 于是頭懸梁、錐刺股、熒光映雪。 苦讀兩年此番再戰,冇才兄信心十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