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固安知縣馮祿,比宛平知縣劉華更會來事。 一收到文書,立即在城東租賃一座大院子給秦業下榻。 并且聲稱是他自己掏腰包,這舉動使得秦業大悅。 你說他好歹一個正廳級干部,怎能不喜歡排場、面子呢? 在宛平那里遭遇的冷意,全被固安知縣的“熱情”沖刷干凈了。 安排完這莊事,馮祿又為羅奇才的狀紙忙活一陣。 接下來又傳出來一個縣衙九級地震的消息...... 直隸總督于朦朧、京畿道巡按御史陳東生的儀仗即將到達。 要過來巡查河道。 這個一鳴驚人的消息,仿佛五雷轟頂。 你說來一個建設部的廳長,沒有決策權,還好應付。 結果呢? 一個是省長大人兼省委書記、還跟著一個中央紀檢委! 誰敢怠慢? 一陣脊梁骨發毛之中,戴好烏紗帽,馮祿再一次人模狗樣地出城迎接。 好容易碰上個滑頭的縣官,一行人終于過上了腐敗的封建官僚生活。 說腐敗是難聽點,得,說成潛規則吧。 馮知縣還派了一個吏房書辦來打理,秦業不喜鋪張浪費,將就下榻。 秦鐘像頭嗜睡的小豬,次日凌晨還在熟睡。 瑞珠、寶珠兩丫頭分到好房間,也比較喜悅。 賈琮、秦可卿起居有規律,就算沒自鳴鐘也有生物鐘喚醒。 這對師姐弟又男裝結伴出行,跑出去領略固安的民風民俗了。 話分兩頭。 且說,那吏房書辦汪精衛,本想陪伴秦郎中到縣衙共商河道治理的。 秦業嚴詞拒絕,汪精衛便偷懶,不想回縣衙辦公。 是以,順理成章地成了賈琮、秦可卿二人的本地導游。 馮知縣此舉是否多此一舉? 非也。 這是他為官多年,長久以來的辦公性格。 可謂誰也不想得罪,不留隱患,滑頭到極致。 雖說秦業七老八十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七八十歲還升官的又不是沒有。 賈琮帶著美婦師姐,漫步在城東市集。 得了小費打賞。 汪精衛這個導游愈發盡心盡力,宛平城、固安城都比不上京師的西城大。 他們走著走著便步入柳翠坊,坊間的陳靜雯柴門前。 小道圍滿過往的市民,里三層外三層,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秦可卿步履優雅,原想踮起腳尖瞧看,遂又想不合自家規矩。 便問:“坊間發生了什么事?怎這么多人圍觀?!? “不算什么事,兩位公子,不過是一個婦人殉節了?!? 因他倆皆穿同款袍服、皆面白如玉。 汪精衛自然而然地以為他們是師兄弟了,并不是眼瞎。 而是秦可卿的胸束得嚴嚴實實,又是天足,精心打扮得男裝。 不看喉結,單從臉型、身材辨別,是很難分得清的。 說句最不濟的話,富家子弟就常有領著男寵招搖過市的。 秦可卿肌膚細膩,眉間一抹天然嫵媚。 再搭配這身男人裝扮,反倒有點像人家的男寵...... 汪精衛似乎認為殉節再正常不過:“這陳靜雯是個寡婦,一直未想改嫁。 堅守婦道三年,今年殉節而死,固安父老相鄰自是要稱贊的.......” 秦可卿柳眉一皺,聽出了他話語中合該如此的輕視。 不禁感到憤怒! 為什么? 女人守節就守節,犯得著殉節嗎? 她見識比尋常女子高,沒那種殉道者的覺悟。 壓下怒火,仍是柔和道:“為何.......三年前不殉節,反而是今年?” 賈琮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溫柔柔地秦可卿動怒。 她眉間眼懸掛著的不滿,也不使人厭惡,蛾眉輕顰,優雅動人。 汪精衛作為縣衙吏房辦公的狡猾角色。 記載本縣官吏的升遷任免,察言觀色更是在行。 他自然也察覺到了秦可卿面色的不悅,這般細看之下。 汪精衛微微一怔,終于斷定了她是女扮男裝。 既然和賈公子一道的......沒準正是那秦郎中的女兒! 汪精衛小心的換了口氣:“秦公子、賈公子,是這么一回事。 這陳靜雯的相公原本是位秀才,體弱多病,考中不久便一命嗚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