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寶珠、瑞珠兩個丫頭,雖然是貼身侍婢,伺候她很多事情。 然而,有些事即使是貼身丫頭也不方便的。 比如清洗貼身褻衣之類的,還有秦可卿每月也有那么幾天....... 當(dāng)然,最苦最累的,要數(shù)客棧的伙計。 成日里跑上跑下,打冷水、備熱水,好在客人出手闊綽。 秦業(yè)家沒有莊屯。 單靠朝廷半年下發(fā)一次那點俸祿,是不夠的。 一年合計才幾十兩,不過幸得在京師南城有幾家店鋪。 是以,勉強度日。 天葵正常,說明女人身體正常。 她在客房里間,用熱水清洗好不能見人的衣物,衣袖卷著。 兩只玉腕光滑如凝脂,從里間出來,給賈琮研墨,秦鐘還在背四書。 高格處一只精致的小香爐,有獸煙裊裊升起。 案幾上宣紙長鋪,賈琮正在全神貫注地練字。 秦可卿盯著眼前俊逸少年郎,眸光里泛著些許癡意。 她今時今日的穿著,不甚華麗,封建地主階級的奢侈本性在秦家看不到。 青絲披肩,比甲罩身,窈窕的小腰兒盈盈一握。 宛如藝術(shù)家按照黃金比例雕刻出來,說話間和煦含笑,如沐春風(fēng)。 粉底皂靴、褶裙、銀鐲,朱唇細(xì)眉,媚然天成。 有些女人的柔媚是環(huán)境需要,富家千金多有外秀內(nèi)慧。 如林黛玉、薛寶釵。 而有些女人的柔媚,則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廳堂上舉止優(yōu)雅,閨房中熱情似火,溫柔纏綿到了極點。 俗稱悶騷! 秦可卿和李紈同類,無疑都是屬于后者。 就像《西廂記》的開頭崔鶯鶯的悶騷: 可正是人值殘春蒲郡東,門掩重關(guān)蕭寺中。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無語怨東風(fēng)。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fēng)情,秉月貌。 “師弟,今兒還要出去?雖說客棧距離永定河不遠(yuǎn)。 但那筑堤也太危險了些,你萬要小心。” 秦可卿兩只玉手在硯臺上百無聊賴地磨啊磨。 看著賈琮內(nèi)里穿著的交領(lǐng)中衣,那是她親手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 芳心小有欣喜,不記得這樣的日子何時開始,卻令她過得挺舒心的。 “嗯,與人約定好了晚上再出去,外面日頭毒,你們還是歇著吧。” 賈琮心中飄過一絲暖流,在她胸前停了幾秒。 猶記得秦可卿以前常把秦鐘抱在懷里的,那小子可真....... 賈琮搖頭失笑,擱下毛筆,秦可卿見狀也不磨了。 言笑晏晏地瞧著一個師弟,一個兄弟。 秦鐘對堤壩、黏土什么地,絲毫不感興趣。 兀自一個人苦讀四書。 他原也是被養(yǎng)得嬌慣了些,體弱,近來才稍有改變。 午后斜陽溫柔地透過窗縫射進來,輕輕灑在臉龐。 側(cè)目望去,喜福來二樓能瞧見,宛平西門宣武門的角樓。 站崗巡邏的官兵,手持櫻槍,據(jù)說箭樓上還裝備了大炮。 秦可卿端坐在外間,手中繡花針往頭發(fā)一別。 巧手再穿針引線,把幾塊布料拼湊成水田衣。 接著便吩咐寶珠、瑞珠抬一個熏籠進來。 熏籠放了香、火,既可熨帖衣物,又能起到熏陶、祛除異味之用。 秦可卿見賈琮翻閱了一會兒時文又跑去寫書。 這幾日幾乎都是這么過來的,經(jīng)常看到他把不滿意的稿紙丟掉。 她想:“師弟出門在外身邊沒個丫頭服侍,總是有不周到的地方。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呢.......回京之后,我將來又該怎么過.......” 在賈琮的前世歷史潮流中,水田衣曾經(jīng)風(fēng)靡明朝,男女皆宜。 既體現(xiàn)出自然田野的安逸,又因布料緞面奢華。 總之五花八門,倍受貴族男女追捧。 秦可卿一共做了三件出來。 賈琮道:“師姐,可給我兩件?” “客官,那你準(zhǔn)備出多少銀子?”秦可卿掩唇調(diào)笑,一時起了頑性。 賈琮眨眨眼,捏著嗓子配合道:“我說店家,此物可當(dāng)?shù)脽o價之寶。 縱是萬兩黃金也使得,想必江南煙雨的蘇繡也不過如此。” 秦可卿美眸溢著光彩,笑道:“胡說,我這常物如何能比得了蘇繡。 蘇繡女子深居閨中,足不出戶,十指不沾陽春水。 那手都是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才能讓蘇繡聞名天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