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是秦可卿夤夜來訪。 她當初為人婦,在東府當家時男女大防這方面就不怎么避諱。 如今和離,更是不忌諱了。 當然也或許是看他年齡和小弟一般大,又是自己父親的關門弟子。 再有兩人之間一來二去的接觸,所以并不把他當成外男來看。 雖然每一代封建王朝末期,都會出現禮樂崩壞、離經叛道的情況。 不過大楚開國百余年來,禮教還是森嚴的,也不知秦業會怎么想....... 賈琮躺在床上立起半身,點亮床頭柜上油燈。 抬眼望去,就見秦可卿端坐床邊搭交椅上,手里還拿著幾份稿子。 “師姐可是有要事?我起來倒茶。”賈琮正想掀開被子。 “我不渴。” 秦可卿輕搖螓首,把稿子放在桌上,笑道:“你且睡下,想不到你起居這么有規律。 是我昨兒興起,做了幾篇制藝,想著。 對你和小弟都有用,離開京師游學,你捱得住么?” “嗯,我又不是三歲孩童。” 見她言行落落大方,穿著一件白底蘭花刺繡長裙。 青絲不再挽髻,完全放了下來,櫻唇小嘴煞是紅潤。 杏眸如點漆,昏黃的燭燈下更增柔美。 賈琮心道:“秦可卿真放開了么?她可不是輕易敞開心扉的人,外柔內剛,傷神傷己.......” “師弟。” 見他怔怔盯著自己看,秦可卿俏臉一紅,輕咬了下粉唇,把他叫回了神。 “咳咳。” 賈琮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模樣稍顯無措。 難得見他少年心性。 秦可卿眨了眨杏眸,嬌媚的臉蛋笑出梨渦:“爹爹允許我一同去固安,畢竟留我一人在家也不便。 這回應該去半年,也省得街坊鄰居瞎議論。” “沒想到先生竟會如此開明.......”賈琮順著稱贊了一句。 隨意一瞥她裙子底下那雙套在玉足上的粉紅小繡鞋:“師姐能走得動么? 如果能出去見見世面,也是極好的。” 對他稍有出格的言詞。 秦可卿倒并未忸怩,渾不在意地解釋:“我是天足,小時候裹腳,原是要折斷骨頭。 可我捱不住,大哭了一場,爹爹心疼我,后來就一直不裹了。 我待字閨中又不出門,外人不知,只不過。 出嫁之后,娘家這邊來往少了些,可爹爹才不是死板的人呢。” 秦可卿說完,調皮的朝賈琮拋了個白眼,罕見地露出這番女兒家姿態。 一時嬌俏嫵媚,肌膚勝雪,一點絳唇如櫻桃一樣嬌艷欲滴。 賈琮看得愣了愣,隨后連忙移開目光。 “天足好,天足好啊,自然才是最美的。” 秦可卿秀眉微垂,咬著唇瓣,輕輕“嗯”了聲。 自知方才有些失態,但那不過是她下意識為之。 她只是覺得每次和這個心性成熟的小師弟聊天。 都很愉快,很輕松,不需要那么多包袱和套套。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逐漸變得不對味起來。 房間內靜謐地,放佛能隱隱傾聽到二人心跳。 “我......師弟,那你繼續休息。” 秦可卿也覺尷尬,終于坐不住了,起身告辭,腳步稍顯急促。 隨著她姣好的背影消失....... 賈琮呼出了口氣,定了定心神,看一眼桌上稿子。 心知秦可卿嘴上不言謝,卻用行動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關于秦可卿的秉性,多數人認為是風騷、浪蕩的。 拋卻賈珍不談,賈薔當初搬出寧府也是流言蜚語。 紅樓之中“茗煙大鬧學堂”之后,秦可卿就生了心病。 茗煙是受賈薔的挑唆,而賈薔又是因為看不過秦鐘受金榮的欺負....... 至于流言蜚語又是什么? 是秦可卿養小叔子賈薔? 還是賈珍和賈薔搞基.......或者鳳姐和寶玉? 反正焦大口中的“養小叔子”,終究是個謎團....... 而且在賈琮與她有交集之前,秦可卿的確是滿口稱贊賈寶玉的。 后來賈寶玉還因為秦可卿之死而吐血....... 賈琮也看過劉心武的“秦可卿之死”辯說。 劉心武的紅學在民間有影響力,但攻擊者也很多....... 不管怎樣,這些好像都和他沒關系。 賈琮胡思亂想了一陣,便縮進被窩里睡了個回籠覺。 ........ 清晨,辰時左右。 打點完行裝、吃過飯,到秦府門口,剛要上馬車時。 賈琮瞧見秦可卿已經換了身寶藍直裰,做男子打扮。 他飛快瞥了眼一馬平川的胸口:“真不會勒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