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榮慶堂。 燭光掩映的小暖閣內。 賈母靠在暖塌上,手中的栗子伸到嘴邊:“我恍惚記得,琮哥兒今日要去拜師求學了?” 鴛鴦揉捏著賈母肩膀的修長玉手停下動作,微笑著說:“老太太是想送些禮物過去嗎?” 賈母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道:“罷了!” ........ 東路院的西院,年輕的小兩口同床相擁,剛醒來不久。 未幾 王熙鳳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慵懶側臥,粉紅對襟伴隨嬌軀的壓力,被擠壓出一道起伏不平的動人溝壑。 “兄弟要去求學,你這個做兄長的不準備去看看,送些什么?” 二人雖新婚燕爾,卻早摸清了這個喜歡正話反說的嬌妻脾性。 賈璉假意聽不懂:“大老爺不是讓珍大哥代為安排么? 再說有蓉哥兒、秦氏夫婦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王熙鳳對丈夫這番表態很受用,正想再說兩句拈酸話兒。 話音卻忽地卡在了喉嚨里,最終變成了一道誘人的“悶哼”。 王熙鳳美眸半合,丹唇微開,氣都喘不過來:“輕些個,冤家.......” ........ 賈琮從東路院正堂臨行拜別出來,回到匪鑒閣門口。 見晴雯彎著小纖腰,隆起圓圓的小屁股打點行裝。 賈琮很自然的掃了一眼,煞有介事地點頭:“爺這一去,定得蟾宮折桂、方才回返!” “晴雯,你好好看家。”賈琮倒沒什么要對她叮囑的。 “哎呀,知道了?!? 晴雯嬌俏地白了一眼,遞上手爐,朝門口伺候的鐵牛,揮了揮手。 鐵牛連忙上前來扛起一應行李,主仆二人直趨西府穿堂、西角門。 廊下的綠色鸚鵡歡快的扇動翅膀:“晴雯,好好看家、好好看家?!? 吱呀一聲,一陣春風拂過西廂房。 書房門上掛著的“匪鑒閣”三個大字已經有些斜掉,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這又是什么預兆?望相安無事?!? 晴雯回頭一瞅修眉皺起,隨后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水蛇腰上的汗巾子微微蕩起。 一只小辮吹到墜下耳環,畫梁春盡,猶如壁中走來。 綠毛鸚鵡道:“晴雯,燈滅了。” ~~~~~ 賈府設居西城,秦府坐居南城,大楚京城的格局: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賈琮、賈蓉、秦可卿、寶珠、瑞珠、鐵牛等人。 出發時天際尚且晨曦微露,朝霞如織女之絲布,點點綻放。 車輪滾滾,碾過京畿的繁華,二十里路如白駒過隙。 抵達秦府時,已是日中時分。 光影斑駁,映照著古舊的門楣,訴說著貧富之別。 胡同岔路口,一道頗為破舊的雙獸銜環大門。 三道階梯右下角,是一塊塵土堆疊的下馬石。 可見此間主人,怕是不大使用車轎。 “若是秦老爺病重,我此番來得就不是時候了?!? 賈琮下了馬車抬頭眺望,又轉頭朝賈蓉、秦可卿二人說道。 秦可卿輕笑:“不礙事的,家父只是身子骨年老,手腳不大聽使喚,并非什么重病。 動動嘴還是使得的,家父自己并未養馬,都是到關廂雇車代為步行,再走一段路回家的?!? 賈蓉附和道:“老泰山是個清官?!? “難得?!辟Z琮點頭,語氣嚴肅。 秦可卿掩唇輕笑,賈蓉也笑了,倒不是他的話有多好笑。 而是這種老成持重的語氣,從一個十一歲少年郎身上表現出來,不見尋常。 秦可卿本來疑心他有輕視之意,這下子倒徹底放心了。 賈琮心中另有想法:“記得前世有些老一派的紅學家說秦可卿‘貧女得居富室’,如今親眼所見,確實有點道理的。 只是官居工部,相當于后世的建設部和水利部,秦業堂堂營繕司一把手,如果想撈點油水,根本不難吧? 所以,他不是一般的清官啊,而是真正的兩袖清風,這種人,同時也最不好相處.......” 算了,如果秦業真的像海瑞一樣死板,賈琮就準備直接告辭了。 倒不是認為秦業有貪墨之心最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古今至理,這種恪守死板的人,當然是好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