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嬤嬤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賈琮離開迎春房,回到了抱廈內自思。 說起來,自打在這個世界睜開第一眼開始,他的首要想法便是逃離賈府,不和他們扯上關系。 但這些日子的經歷,讓他逐漸明白很多事情,自己這個小庶子是沒有選擇權的。 他實際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府里府外沒有任何人會(能)幫自己。 在這個封建時代,即使偷偷逃出去了,一沒身份、二沒戶口、三沒關系,生存都是個難事! 更別談其他。 況且這種私自離開,在這個社會定義為“不孝”。 榮國府會不會行文順天府抓他、他值不值得這樣興師動眾,也姑且不提。 總之賈府庶子的烙印是暫時磨滅不掉的,那還不如利用好這個身份做事。 ......... 西府里的熱鬧事常有發生,或是丫鬟婆子爭吵不休! 或是璉二奶奶今兒又處置了哪些人! 亦或是寶玉又吃了哪個丫頭嘴上的胭脂? 當然,賈琮昨兒在迎春房,那番雷厲風行和手段。 也成了一眾下人們私底下議論的話題,但也僅此而已。 話分兩頭。 且說王善保家的在查明真相后,邢夫人便果斷把王嬤嬤攆出府去了。 連老太太也難得夸一次邢夫人做得好,公然坐莊開賭,容易生事,殺雞儆猴。 好叫下人們也安分一點,柱兒媳婦氣不過,她并不覺得自家婆婆過分。 “奶奶,我家漢子一直盡心盡職的給奶奶辦事,從無差錯。” 柱兒媳婦低聲下氣的說道,她在王熙鳳面前不敢囂張。 王熙鳳沒好氣的說:“現在不就犯錯了,你們難道不是一家?” 柱兒媳婦面露委屈,啞口無言。 王熙鳳嘆了口氣,無奈道:“不是我說,你們這些下人刁鉆。 也合該殺雞給猴看,老太太發話了,你婆婆是進不來了。” 話音一頓。 王熙鳳妙目翻轉又輕笑道:“不過你們既在我手底下辦事,自不能受無故的委屈…….琮哥兒不是想正經讀書嗎? 正好我去回老太太,讓他搬出大老爺的東路院,挨著迎春她們來住。 屆時他們的月例銀子,不就我歸管了,隨便克扣一些下來還不容易?” “奶奶英明。”柱兒媳婦聞言大覺快意。 連連奉承璉二奶奶辦事高明、有能力,王熙鳳唇角掛笑,很是受用。 ......... 賈母院兒的一間上房內。 老太太閉著眼睛躺在榻上,“鴛鴦”蹲在身側。 玉手握著一支美人拳,輕輕地錘打賈母的腿,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美人拳是一種伺候人的物件兒。 賈母被“鴛鴦”服侍得很是舒心,那么多丫頭當中,只有“鴛鴦”最稱她心意。 “鴛鴦……你說王嬤嬤一事,是琮哥兒鬧起來的?”賈母隨意問道。 鴛鴦笑著回道:“是,老太太,不過也是那王嬤嬤沒規矩在先。” “我們這樣的人家規矩最不能越,他們姐弟情深是好事,若是人人都能這樣,家宅永寧了。” 賈母說著嘆了氣,眼神怔忡。 鴛鴦綻顏笑著沒有接話,鵝蛋臉兩邊的小雀斑舒展開來。 心里在想:“老太太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 紅樓眾姑娘里,有兩個鵝蛋臉,一個是鴛鴦。 一個是賈探春,“鵝蛋臉”亦是標準的美人臉型。 “琮哥兒變得上進了,這是好事/是福瑞,這孩子聰明的地方,就是沒有相爭之心。 那日元宵節也不趁機討要物事........唉,老嘍—老嘍,是我老眼昏花嘍!” 賈母喃喃低語:“只一件事,就是那《南柯夢》不吉利。 不及寶玉的祥瑞,且是奴婢生的,往日行事難免卑劣一些.......” 鴛鴦微笑著沒說話。 一直到了晚間,王熙鳳過來請安。 鴛鴦起身,把她肩上斗篷輕輕摘下,放置一邊衣架子上。 王熙鳳才行禮,賈母對她笑道:“鳳丫頭來了,鴛鴦快,快。 去把取骨牌出來咱們打,把她的梯己錢都給打光了。” 鴛鴦笑著去了,從抽屜里取出一副骨牌出來擺下,玩骨牌接龍。 這種玩法非常簡單,不似麻將,基本看一遍就會。 第(1/3)頁